第19部分 (第1/4页)

肖阳讶然:“愿闻其详。”

林月儿缓缓道来:“震北将军西伐阆琊,每次都取道祁山,想要安从坦道,先攻下上庸,切断阆琊国都城益州与阆中地区的联系,再一举攻城。然而这一战线路途遥远,耗时太久,以致让阆琊能赢得时间向战区增援大军。而且上庸的防御并不容易,除了正面的山隘外,还有北面的高平迂回线路和南面的武都,都可能遭到阆琊军的攻击,必定要陷入长期作战的局面,对于运输线遥远的东煌大军来说,将会面临粮草不足的困境,最后不得不无功而返。”

肖阳极认真地听着,黑眸异芒闪动,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又问:“若是姑娘为将,又当如何?”

林月儿傲然道:“若我为将,必会以轻装兵快速越过阴平,夺取阳安等险要,大军再由斜谷进攻阆中各地,并与阴平部队尽快会合,坚守阳安、梓潼等要地,直接夺取阆中,益州便是我囊中之物了。”

肖阳听得频频点头,忍不住击节赞叹:“月儿姑娘真知灼见,令人茅塞顿开。东煌国没请姑娘做军师,实是大大的失策!”

林月儿唇角轻扬,露出浅浅一抹笑痕:“震北将军虽有不足,但他仍是当今世上最让我佩服的四大名将之一。”

“四大名将?……另两人莫不是北越的飞将军邓飞、阆琊的平西将军靳超?”肖阳饶有兴致地猜道。

“你一个江湖草莽,倒知道邓飞、靳超?”林月儿似笑非笑地瞅着他,不着痕迹地刺了一下。

肖阳知道她拿先前的话来回敬自己,也不动气,朗朗笑道:“这两人名动天下,谁人不识?”

“还有一人呢,你可猜得出?”林月儿扬起下颌,笑盈盈地觑着他。

肖阳苦思了半晌,终于摇头叹气:“这人我可猜不出来了。”

“这人虽贵为王爷,很少领兵打仗,但昔日与北越一战,却能以少胜多,力挽颓局,赢得甚是精彩。”

林月儿微微一笑,转首望向窗外,濯波娉婷的清莲,映着碧水之幽,迎风轻举,绿叶田田,波光碎影中微微摇曳的花叶,宛若一个幽美的浮梦。

“他就是东煌国的三皇子,睿王欧阳逍!”她一言一字轻声说道,似乎有些略微的失神,眸心深处笼起一股迷离的雾霭,仿佛堕入了很久以前的某个梦境,清幽的莲香隐隐传来,似要勾起心底沉没己久的记忆……

片刻之后,她不易察觉地轻叹一声,收回视线,重又恢复了清亮盈光的双眸,不经意间对上肖阳奇异的神色,后者幽深的注视中有一丝复杂难言的意味,仿佛夜空泛起星辰的波澜,有些灿然,有些深沉,又有些惘然的飘忽。

“你久在江湖,或许不知道那场战役——”见肖阳怔怔的模样,林月儿抿唇一笑,给他详细解说起来,“当年震北将军率大军征讨阆琊,双方正相持不下之际,北越突然兴兵四十万进攻东煌。雷霆忙于西线作战,根本无暇北顾。东煌国内兵力空虚,举国震恐。三皇子临危受命,带领一支五万人的队伍,突出奇兵,绕过北越军队,直逼京都雍州,并沿途散布谣言,虚张声势,让北越王误以为东煌大军即将攻到城下,吓得一连发了几道诏书,严令北越大军迅速回援京师。领军大将邓飞虽然不信东煌大军能这么快赶到,但王令如山,也只得回撤。等北越军长途跋涉赶回雍州时,东煌大军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待要再攻东煌,雷霆却已火速与阆琊国签定了停战协议,率大军回守北疆。面对固若金汤的东煌边防,北越再不敢轻举妄动,东煌的一场大灾就此消于弥形。”

“这是东煌历史上最危急的一战,若非三皇子英明果断,也许东煌国早就不复存在了。他也因此被封为睿王,成为几个皇子中唯一因军功而被封王的人。所以——”林月儿悠然神往地道,“生于当世,若能与此人在沙场一较高下,该是何等痛快的事!”

她眸中绽放出夺目的光华,是肖阳不曾见过的绚丽色彩,仿佛映照着整个世界。

“姑娘的胸襟,真可令须眉汗颜!”

肖阳望向她的眼神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如同阳光浸在深潭中,变幻着缤纷莫测的光影。

“你今儿嘴巴是不是抹了蜜糖,怎么尽说好听的?”林月儿眼波微流,斜斜地瞥他一眼。

肖阳尴尬地笑了笑,林月儿突然想起自己正在生他的气,顿时脸孔一板,又提起笔来写字,再不理他了。

气氛一时沉闷,只听见遥远处传来青蝉在杨柳间喋喋不休的声音,微风撩拨着窗外密密匝匝的莲叶,发出哗然轻触的漱漱之声。

林月儿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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