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2/4页)

此言,林素月不由一怔,只听莫蔚霖续道:“这雕梁画栋虽美却是云谲波诡,荣华富贵也绝非你所求,真的甘心……在此一世么?”

真的甘心么?

自然,不甘心。

凤遥夕看似高高在上傲视苍穹,看似万事任凭己意尊荣不可一世,可其中艰难困苦步步艰险,唯有自己知晓。公主,皇后,她早已做够,难得再活一世绝不愿再与皇室……与那人扯上什么关系!

何况,在这王府做妾?!

若是一日前,莫蔚霖有此问,自己只怕动心,可惜……林素月轻轻捏着自己的手指,但觉上苍安排真是巧妙,偏偏就是如此巧合,她既知晓了惊天之秘,又怎能再离自己孩子而去?

莫蔚霖见她不答,却只道是被自己说动了,不由微笑着拿出一个白瓷小瓶来,上前一步小心递与林素月,在她耳边极轻的说了句什么,其声之低便是近在咫尺的樱红,也不曾听得一言半字。

淡秀的眉微蹙,凤目微睁带着些许不敢置信地抬起,瞧着细言软语的男子。

莫蔚霖抿唇,素来握笔研磨,不曾砰兵刃沾血腥的指轻轻抚过林素月手上一道鲜红,正是前头被金丝烫伤的痕迹,带着几许心疼,“兵行险招实乃不得已,但过此劫,日后便可海阔天空。”

莫蔚霖言罢而去,林素月却是握紧了瓷瓶,回首对似安分守己的樱花道:“大哥来的真巧。”

樱红却不见恐慌不卑不亢道:“樱红原是莫府奴才,忠心无二。”

然则,这忠心却是对莫府,而非自己了?

林素月勾唇冷冷一笑,“哦?如此说来你引王妃而来,也是尽忠职守了?”

樱红闻言大惊失色,颤抖着唇说不出话来。她心怀忿怨,所以见世子受伤便有意引着王妃前来,想给这以为山鸡变了凤凰便能充主子的‘假小姐’一点教训,怎知竟会被瞧了出来?

想起何依的敌意与杀机心中刺痛,虽世事作弄非皆因她之过,却是逃不了干系。

樱红不自觉地颤抖,真奇怪,这表小姐分明就站在那处,既没骂更没打自己的意思,她却克制不住从心中涌起惶恐,那凤眸淡淡瞧着自己不见怒意,可樱红却觉得那目光好似高高在上的神明在俯视草芥般。

“背主的奴才还留着做什么。”林素月微微笑道:“此刻想来,王爷那句话倒真是不假。”

樱红腿一软竟不自觉地跪倒在地,林素月却自顾坐了下去,摩挲着寒凉冰冷的瓷瓶想着莫蔚霖的那句话——置之死地而后生,表妹聪颖定然明白。

打开瓶盖,嗅了嗅,果然……这假死之药自己与靖池毓同试验过多次,本想天下大定后不得已时可做脱身之用,不料……

今日竟在此处再得,想来真是莫大的嘲讽。

“樱红。”林素月摩挲着瓷瓶的手忽而一顿,眸中划过一道锐芒,“安平侯府前些日子可是有过贵客?”

樱红咬了咬唇,终究答:“樱红伴小姐出嫁,小姐不知的,樱红如何得知?”

凤眸微眯,林素月扫了眼跪着不住打颤的丫鬟,她对自个儿的主子倒真是忠心,可惜对自己却非好心,杀机微显,转过一念却又轻轻抛开,如今这情形岂能轻举妄动因小失大。

“你起来吧。”

听闻此言,樱红揉着腿缓缓起身,不知为何竟无半点得饶的喜悦,只觉得越发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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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付池双手将刚收到的传书奉上,眸光瞟了眼天耀帝身后床榻上的少女,已换过干净的衣衫,更衬得肤白如雪,两弯眉似蹙非蹙,那一双摄人心魄的眸却紧紧合着。

“莫 蔚霖?”帝王一字一顿念了遍密函上提及名字,勾起一个轻蔑的弧度,“朕的皇弟纵然再不济,又岂是一个无名小卒可以对付的?”

“陛下也道是无名小卒,马前卒本就不堪一击。”

“付池似乎话中有话?”帝王单挑一眉。

“臣不敢。”

“不敢?”帝王冷笑道:“马前卒不堪一击,你难道不是暗指有人隐于幕后么?”

“微臣不敢妄议,陛下自有明断。”

“自有明断?”祁恒煦听了这句却是连笑都收了,“朕五年前便有了明断,做了了断,可朕的好弟弟却是不罢不休。”

付池听此言却是沉默不语,当日皇后身亡何其大事,朝中诸多大臣上表,九龙宝座上之人却是草草了结。皇后伴随陛下南征北讨军中威信非低,文官易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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