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拢进怀里,下颌落在云千雪的额头上。肌肤之间细腻而温软的接触,带着说不出的温柔,“在沙场上征战的人,不得不面临流血与死亡。朕不愿意你做持剑的将军,朕只想……”他说着,微微沉吟,“我希望,这一世你都能平安喜乐。免于惊悸、惶恐,只简简单单的过日子。若是可以,朕只想你永远站在朕的身后。”

云千雪却愣了一愣,终于忍不住脱口问道:“那德妃呢?她可以面对流血与死亡吗?”

霍延泓的神情在一瞬间变得有些凝重,他下意识的抬手,自云千雪的面前而过,搭在了云千雪柔软的发丝上。那只宽厚的手掌,正好挡住了云千雪看他的视线。他若有所思,却没有回答她,“别问这样的话,也别去看旁人、管旁人。”

每每云千雪触及霍延泓心中关于旁人的话,似乎总会变得莫名的尴尬与沉重。云千雪自然不想再多说,闭目,轻轻的转了话头儿,道:“那……早去早回。”

云千雪有孕自不能侍寝,皇帝这些时日似乎也并没有对新入宫的几个贵人表现出特别的好感。倒是莲贵嫔与恪贵嫔两人再度复宠,得到了皇帝不少的垂顾,令人侧目不已。

可在后宫得到皇帝的垂顾是否是一件喜事,也要看皇帝有心无心。

霍延泓若想宠一个人给旁人看,自会将这个人捧上天一样。有了莲贵嫔与恪贵嫔的隆宠挡在前面,霍延泓对合璧宫有心遮掩的宠爱,很难被旁人察觉。这便是他诚心要护着云千雪,也是诚心的要推出旁人为云千雪挡一挡其它宫嫔怨愤的目光。

这几年在霍延泓的刻意收敛与掩藏下,云千雪比起刚入宫那会儿,日子好过了少许。可也渐渐处在了一种旁人不敢轻易对她下手,可一下手便会下死手的尴尬位置。

“我瞧着,舒妃这些日子可安分不少。想来也是忌惮你,不敢有什么行动!浮翠那丫头可当真嘴硬,进了暴室这些时日,还是没吐口……”姜子君正坐在新搬进合欢殿的牡丹屏风后面,一边瞧着那牡丹,一边叙叙的说着。可没听见云千雪的动静,一回首,见云千雪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屏风,轻声唤道:“青萼,青萼!”

霍延泓关于流血与死亡那番比喻,让云千雪心里无端的别扭而沉重。以至于这几日瞧见姜子君,心里便总带着说不出的忧郁,这会儿与姜子君说着话,便是又忍不住恍惚起来,“什么?”

☆、第26章 风言风语

姜子君瞧着云千雪失魂落魄的神情,不免笑了笑,道:“皇上如今还没离宫呢!瞧你这副魂不附体的样子!”

云千雪臻首略低,还未等开口说话。便有宫人向两人来报,说是定昭仪来了。云千雪正巧将关于霍延泓的话岔过去,立时让人请了定昭仪进门。

眼瞧着便是三月底,日子一天暖似一天。定昭仪也换了薄薄的春衫,胭脂红的琵琶襟长衣前用混着金线的浅金线绣着数朵丰润的月季花。鹅黄陪着浅绿色的枝叶,极是明丽鲜艳。下身穿着檀色格子花的贡缎留仙群。自小产之后,定昭仪很少会穿逶迤曳地的长裙。这流仙裙只搭在绣着麝香百合花的鞋面儿上,虽不及长裙将定昭仪修长的身形勾勒的更好,却是透着娇丽俏皮。

定昭仪恭顺的朝着云千雪、姜子君两人行了礼,便很是熟稔的捡了云千雪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瞧着云千雪仍旧窈窕的身形,含笑道:“娘娘这月份眼瞧着要奔三个月去了吧?”

云千雪徐徐笑道:“过了四月中,就有三个月了!”

“三个月好,到了三个月,就安稳了!”

如此,定昭仪与两人寒暄了几句,到底是坐不住的性子,当即抿了抿唇,道:“皇上这回去木兰,臣妾也想随着去。”她这话一开口,云千雪与姜子君两个对她的来意便是心知肚明了。

定昭仪并不避讳,垂首羞赧的笑了笑,直言道:“臣妾求过皇上,可皇上说此行没有随行的宫妃。若是臣妾求一求,皇上就同意了,对旁的妃嫔也不好交代!只怕都要去求了皇上随行,一口给臣妾回绝了。臣妾想着,不如元妃娘娘帮臣妾在皇上面前言语一句?”

云千雪凝了她一眼,并没有立时开口。

定昭仪自然知道自己的要求过分,有些心虚,怯怯的求云千雪道:“臣妾也是想家,娘娘不能帮着臣妾与皇上言语一句吗?”

云千雪与定昭仪往日倒是和睦,定昭仪这样开口,她自是不想敷衍,又实在不能答应她。

姜子君含笑,接了定昭仪的话,和颜悦色的劝她道:“皇上既是说了谁也不带,自然是有要紧的事儿。定昭仪是乌恒人,皇上可比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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