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1/4页)

坐在汉白玉阶级上的男人转过身,目光如炬,撞上少年已起了几分波澜的眼睛:“弑君是大罪。”与少年有几分像的嘴角勾起一抹诡谲的笑:“按大宓律法,你要怎麽处置我?”

“自然是…”株连九族!话未出口便噎在了喉咙里。按照大宓律法,弑君是要株连九族的罪。可如今,要杀他的,是他的亲叔叔!这算起来…

“皇上?怎麽还不下令?让人杀了我呀?皇上?怎麽不下令株臣九族?皇上!”

那一句句极带嘲讽的“皇上”声声入耳,让少年不禁後退了几步,靠著身後的帝位稳住身形。

男人的表情已然疯狂:“皇上,下令呀,说您要杀死您的亲叔叔!您还要株他的九族!说呀!说呀!”

那狰狞扭曲的表情让皇甫翰的心一凉。

紧握著龙椅把手的掌心竟渗出了冷汗。

他真的要为这天下,杀了亲叔麽!

“皇上?”洛戚虽对男人君前无礼的表现不满至极,但毕竟皇帝最大,即使他恨不得立刻一刀解决了这叛贼,主子的旨意还是要问的。

少年的脸色惨白而转青,他吃力地转过头,望了一眼癫狂的皇叔,又望了一眼忠心耿耿的众将士。

终还是阖上眼睑,抖动著嘴唇轻轻吐出一个“杀”字。

不杀皇甫宪,那将来,死的便会是他皇甫翰。

洛戚不愧是大宓的虎将,一刀挥去,便要了王爷的命。

没有想象中的鲜血喷射,只有几滴血红的液体溅出去,正巧落在皇帝的手背上。

众臣没有发觉,皆齐伏□去,口中高呼万岁。

用宽大的袖子掩住手。猛吞了一口唾沫,才定下神来,仪态万千地开口:“众卿平身。”

望著埋首的诸将、匆匆赶至的丞相,听著震耳欲聋的高喊。皇帝端庄地一笑。

这天下仍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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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你在做什麽?”一袭紫衣的孩子向他跑来。

皇甫翰停下手里的动作,温柔地一笑:“訾儿,慢些别摔了。”

“你怎麽在洗手,皮都擦破了。手上很脏吗?”皇甫訾的的确确是个美人胚子,凤目红唇,肤若凝脂,很像过世多年的皇妃。

皇甫翰擦了擦湿漉漉的手,顾不得火辣辣的疼痛,将跑到跟前的皇弟紧紧拥在怀里:“訾儿,不怕。皇兄护著你,绝不让你受半点伤害。”轻拍著弟弟的背柔声抚慰:“訾儿不怕,不怕。”

“皇兄…”訾儿不怕。皇甫訾想告诉皇帝自己并不害怕,却见一向喜怒不表的皇甫翰抖得厉害,便乖乖地任他抱著,不再动了。

一滴,两滴。透明的液体顺著万乘之尊的脸颊落下。

原来皇帝,总也有怕的时候。

三年後 大殿

“皇上,边疆战乱不休,虽洛戚将军全力抗敌,但敌军诡计多端,我军虽拥有骁勇的貔貅、武艺高强的大将,但却无能出奇计的将领,这场原本早该结束的战争拖了整整两年,尔等大胆谏诤,望吾皇能举行神州文武比试,纳天下全才於皇上龙袍之下,而吾等驽才原为皇上效力选拔能人异士举荐!膝下有能将,方能保我大宓永世安昌!”

皇甫翰不动声色。边疆的战争确实拖了许久,这也成为了他心头一大患,通过比试举荐来选拔文才武将到也是一个不错的方法。但他什麽也没说,他是皇帝虽然对殿下臣子的想法很是赞赏却也不便过分表露。

“有你们这样的臣子是我大宓的福气,也是朕的福气。”

“臣等不敢。”

皇帝抬掌制止众臣的谦辞:“方才杜尚书的主意确实不错,但试举需要大量的时间人力及物力,如今边疆战乱自然百姓心中有些许不安,如若仍要征税来充裕国库以便招纳贤才必将引得民心动乱,得民心者得天下,朕并不想冒险失去百姓的爱戴。”皇甫翰的声音不冷不热、不骤不缓,他的目光扫视著群臣,安静了片刻,他又再次清嗓。“朕素闻当朝官员有人富可敌国。”原本平静的大殿如同被石子激起微浪的水面一般躁动起来。

“呵呵,当然朕并非不容许臣子富有。”皇甫翰说得每一句话都点到为止并不过分也非暧昧不明。“臣下的富足恰恰是朕愿意见得的,可这纳才,恐怕还要依仗众卿家们劳心劳力。”皇帝不能当堂向众臣开口要银子,却可以理直气壮地要求臣子们为大宓“劳心劳力”。

皇甫翰眼角的余光若有若无地轻瞥了姓陈的户部尚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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