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1/4页)

可是,犯人不会把可以作为证据的加入安眠药韵水瓶留在那里。这就是说,犯人在植进入值班室前,先放好了加入安眠药的水瓶,等到植喝完并且睡着时,又溜进来,替换成没有加入安眠药的水瓶,随后把煤气开关拧开了一点儿。

多么巧妙的手段哪!如果不被景子发现,植就会以〃疏忽致死〃的名义,采用滑稽的医院葬礼的方式,被烧成灰烬。

但是,这样推理也有疑点。犯人又有什么必要放置没有加入安眠药的水瓶呢?

假如将植喝过的加入安眠药的水瓶处理掉,不是更能够干净彻底地消灭证据吗?犯人留下水瓶的理由何在呢?

此外还有钥匙的问题。植进去之前,值班室是锁着的。这就是说,犯人先到勤杂工的房间里偷了钥匙,使完之后,又送回去了。

犯人为了拧开煤气开关,第二次溜进去时,使用的钥匙是从哪儿来的呢?值班医生一般不锁门。贵重物品大多存在办事处里。而且,办事处里有另一把相同的钥匙。所以,钥匙不成问题。

那么,犯人最初把加入安眠药的水瓶送到植的值班室,是在什么时候呢?一定是在祝贺会最热闹的时候。当时,勤杂工不在自己的房间里,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会场上。

不用害怕被谁发现。多么狡猾的家伙呀!〃请让我回去吧。〃

伊津子的声音使植吃了一惊,使他恢复了自我。伊津子拿起手提包,站起身来。植想站起来,却仍无力地坐在椅子上。

〃大夫,我再说一遍,犯人不是我呀!〃

伊津子拿起写字台上的钥匙,打开了门,走出了房间。

植不能老老实实地相信伊津子的话。不过,比伊津子更具有直接杀人动机的人还有西泽。由于植的存在,西泽作为医生有可能受到致命的打击。因此,比起伊津子和妙子来,西泽产生杀人动机的可能性更大。

不,妙子也许同样如此。这个难以被植这样年龄层次的人理解的垮掉的一代,很有可能因简单的动机而杀人。她和西泽一样令人深感怀疑。

植想找出那个犯人,但似乎很难达到目的。他能够做的,或许只有注意保卫自己。

植这天夜里又住在了旅馆里。他已经四天没有回公寓了。

阿倍野医院的早晨是和煽炭炉的团扇的声音一起到来的。虽然是冬天,可是一到早晨5点左右,患者陪住的家属们便聚集在炊事场,煽起了团扇。由于用水的顺序问题常常引起争吵,披头散发的女人们扭成一团的事情也屡见不鲜。烟尘弥漫到病房的走廊里,女人们哗啦哗啦的声音毫不客气地响遍病房。这与庶民居住区大杂院的〃井台会议〃没有什么区别。

三等病房是在一个大房间里用帐子隔成的若干小房间。床上放着家庭用具,家属也以看护患者的名义同住在一起。如果要住西成的小客店,一天要花100块钱的住宿费,但住在医院是免费的。而且,患者能够免费吃饭。患者和家属当然都不想离开医院了。

一到7点,食堂的送饭车便会哗啦哗啦地响着来到病房。饭菜装在铝制的饭盒里。患者和陪住者们聚集在病房门口,互相吵嚷着饭多啦,汤少啦。到了7点半,护士们揉着惺忪的眼睛在办公室里集合。一天的工作从此开始了。

在妇产科的办公室里,最早出现的是信子。护士们一看见信子遮住半个脸的白口罩,睡意就完全消失了。

即使是冬天,信子也丝毫不肯降低对办公室扫除的要求。护士们的手被冻得很疼,但也必须把办公室擦得一尘不染。信子站在走廊里,目不转睛地盯着护士们。这时的信子,仿佛将冬天早晨的凉气集于一身了。

看病规定从7点开始,但医生一般快到10点才来。

不,在医生到来之前,可以看到阿倍野医院特有的风景。那就是出去工作一天的患者及其陪住的家属们。患者出去工作是奇怪的;但在长期患者中,有很多是完全能够工作的。他们等早晨的体温测量一结束,便擅自溜出医院去工作。所谓工作,也不是什么正经的工作。无非是在棍棒头儿上装个磁石,沿着马路溜溜哒哒地收集铁屑啦;到赛车和赛马场去,从被遗弃了的空券中寻找中奖券啦;等等。他们住院前也从事这样的工作。

其中也有拄着拐杖出去的。他们的工作地点是弹球店。在阿倍野医院的患者之中,有几个是专业的,他们在医院吃饭,白天到弹球店去赚钱,拼命地增加积蓄。他们都是慢性病人,有神经痛、中风、脊髓结核等。不言而喻,他们都是享受医疗保险的患者。

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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