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2/4页)
生的电话,好吗?”
我没有作任何更正,只答:“好。”
事实上,企业巨子亲自摇电话给高级职员而不劳秘书之手,情况比较异乎寻常,难怪对方如此反应。
这又是另一个为程梦龙做的例外?
等了两个钟头。
11点正。电话还是没有回过来。
我很有点不耐烦。可是,无计可施。
只好沉住气,再摇电话过去,还是那位秘书小姐!
“真对不起,请告诉练先生,程小姐事忙,我已提过她要尽快给练先生回电话了,请代向练先生道歉一声!”
真是个有救养的秘书。强将手下无弱兵,程梦龙照理应该是个不错的行政人员!
我答:“练先生没有男秘书,我就是练重刚,请告诉程小姐,我今天给她摇了两次电话!”
从来未试过有女人,接了我练重刚的电话,不在第一时间回复。
可是;我等足了一个上午。
被遗忘的感觉绝不好受。人的心理好怪,越难以到手的事物,吸引力越大。
还有10分钟,就是下午1时正。
别忘了星期六下午不办公。
我只能在这时刻决定,再给程梦龙电话,或者下星期再算,又或者压根儿放弃。
中午12时53分。
我终于拿起电话,摇过去。
深深不忿。
“我找程梦龙。”语气显然并不太友善。
“请问是哪一位?”
“练重刚。”
这3个字对绝大多数人应是如雷贯耳。
对方沉默了好一阵子,才答:“练先生,你好!”
我等时气得面青。她原来居然有过不想接听我电话的念头。
‘找你比找港督还难?“这是句很不够涵养的话,可是我讲了。出了口,收不回,没有多少人与事会得令我失仪若此。
程梦龙连道歉一声都欠奉。她只说:“练先生,有何贵干?”
我差点浯塞。
“听简兄提起,你要到泰国去一趟?”
“是。”
对方只简短地回应,拒绝提供任何进一步资料。
“我刚好也在今天启程去曼谷……”在摇电话之前,此计划旨定未作实。
对方沉默,等我发挥下去。
“有公事要办理。”我竟画蛇添足。“趁你也一道儿在泰国,或可以跟那边的人一齐吃顿便饭!”
“跟简氏生意有关连吗?”
问得不够大方。今时今日,象简家、练氏等企业,什么也可能与之有关连。
也许对方也蓦然觉察到了,终于补上一句:“我住香格里拉酒店,练先生有事要找我,请留门讯。”
“好的,顺风。”
电话挂断了,我握着电话的手仍在抖,岂有此理。
良久……
我站起来,在办公室来回踱步。
再立在窗前,遥望眼前一片富贵荣华的海港景色,心想,有什么是我不能唾手可得的?
又有什么还值得我不顾一切地去争取?
直至背后轻轻传来敲门声。
秘书冼太走进办公室来问:“练先生还有什么事嘱咐?我要下班了!”
我没做声。
冼太转身,正要带上门。
我叫住:“慢着!”
我清清楚楚地说:“给我订傍晚飞抵曼谷的机票,另外通知驻曼谷的商业代表,安排好下星期一早上9时,见见那边一两间最大的土地发展商。”我郑重地补充一句:“我要住香格里拉酒店。”
冼太这个周末下午的节日,肯定为着我这几句话而告吹了。
不论她约了家人畅聚,抑或跟朋友搓牌,都得搁在一旁,先把公事办妥。
我相信只有前后3个钟头打点一切,对别人而言,也许捉襟见肘,对冼太,应该绰绰有余。
请别忘记,这世界是一分价钱一分货。冼太虽然是秘书,月薪近2万,这尤在其次。我很多时在电话中明令证券公司的揸盘大经纪,给我个人出货入货时,由着冼太站在我面前,懒得鬼鬼祟祟地嘱她先行引退。
她的确知道我极多不为人知的大事小事。然而,她晓得什么事该她—个人记住,什么事连她也应该忘记。同样,她让我知道的,都是我应该而且喜欢知道的消息。
做人处事,最难得是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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