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部分 (第1/4页)
我伸手推推他,“怎么没有,时光倒流,平行时空,你就随便假设一个呗。”
像挑战我耐心似的,他留下一段比刚才更长的沉默,许久方道,“不会。”
“为什么。”
“你真想知道?”
“当然。”
他长久地,专注地望着水面,落叶飘萍,再多转上两个旋涡,也许我就能等到答案,可惜的是,Coco突然挥手大叫他的名字,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张永钧跳下木板台,跑到水边听她说了几句,便一把抱起小姑娘走向对岸。原来Coco想去对岸玩,又不敢过那遍布苔痕滑不溜丢的石板桥,有免费人力车,当然不用白不用。行至水中央他居然很是恶劣地往上掂了掂,Coco吓得大叫,八爪鱼似的死死巴着他,到了对岸都不肯下地。
尔后这一大一小便开始在对岸摘花拾叶摸石头,远远地我能听到小女娃的娇嗔,大男人的朗笑,他们偶尔也直起腰冲我挥手,显摆那编得又丑又粗糙的花环。
我忽然不再想知道那个答案,小溪边三个人惬意分享的冬日午后,没有什么需要刻意说穿。
晚上住在云水谣的农家院,Coco和我一间,老板大人的睡前Promise自然也就暂时取消。小姑娘并没计较,等张永钧和她道过晚安退出房间,便一脸兴奋地爬进我被窝,“Michel,所以你一点也不反对Joey继续做我的监护人?”
我好笑地反问,“怎么突然问这个?”
“Come on,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辰州又不是多有名,Joey干嘛带我来这里。”她横我一眼,“还不是让我见你,你要是不喜欢我,他肯定就不要我了,不过还好,”她搂住我脖子笑嘻嘻地说,“你好像还蛮喜欢我的。”
我失笑,“想啥呢,你是Joey的心肝宝贝,他不要谁都不会不要你。”
“我不信,妈咪也说过我是她的心肝宝贝。”
结果呢,母女俩见上一面都难。
“Coco,Joey和妈咪都很爱你,不会不要你,妈咪病了,为了不伤害你才暂时和你分开,你要理解她,不要怪她。”
小姑娘低眉不语,冰蓝眼眸水光潋滟,我知道挣扎着去接受这样一个母亲有多难,可这是上天注定的孽缘,要么憎恨,要么体谅,血脉相连的母女永远不可能像陌生人,点点头就能错肩。
“Coco放心,妈咪已经比以前好得多了,等她全好了,一定会接你回去。”
“可她要是一直好不了,一直不接我回去,我一直跟着Joey,Michel,你会不会讨厌我?”
我想说宝贝儿我和你的Joey没关系,你想太多了你在他心里才是第一,我有很多话可说,可那一刻我只觉得怀里抱着的不是Coco,而是十几年前站在米东南身边,看着卫红旗领着开心一步步离去的自己。
那个一夜之间失去母亲,妹妹,甚至父亲的自己。
“不会的Coco,”我搂紧了她,“Michel不会讨厌你。”
不知道多少年没在公鸡打鸣的声音里苏醒了,大年初五一早,我们各塞了几只观音菜包子,驱车20分钟来到书洋镇塔下村德远堂。作为塔下张姓一族的家庙,德远堂是国内罕见的保存完整,规模宏大的古代姓氏祠堂建筑。对着牌楼正上方的“张氏家庙”四个大字,我忍不住调侃张永钧,“背面那四个字是‘派衍西来’,塔下张氏本来就迁自闽西,翻过一道武夷山就是瑞金,两边都是客家人,Joey,搞不好这就是你家祠堂。”
“挺好,跟你也算半个老乡了。”老板大人仰首张望,石龙旗杆下的身影挺拔修长,标准的京城口音和客家后裔的身份,在这雾霭晨光中得到了奇妙的融合。
到田螺坑时已临近中午,从观景台下来,正赶上步云楼里一户人家办婚宴,从大门到中门到内院,处处张灯结彩披红挂绿,远来皆是客,今天游人不多,我们仨也被请上了酒桌,混血小美女Coco更是大姑娘小媳妇的焦点,要不是仪式已经举行完毕,我看新郎家里大有把她拎去当花童的计划。乡下婚宴实惠,除了红枣蛋酒等按礼必备的十二种食物,更有土鸡野鸭,溪鱼山笋,糯米糍粑,生搓腌菜……全都用大盆大碗堆到冒尖儿。酒是土楼家酿,清淡纯正,不易醉人,张永钧卷起袖子拿碗跟人对饮,虽然因为对方严重的口音问题,经常鸡同鸭讲,可仗着豪迈直爽的酒品和客家张氏的名头,老板大人还是很快就跟当地汉子打成一片。
土楼婚宴,敬酒是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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