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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金菊好像多少听进去了,脸上的阴云渐渐散去:“我一个下人出身的人,怎么也不可能得到皇上欢心的。”
马秀英说:“那是因为你恨他,恨一个人,当然提不起兴致去讨他欢心。”
郭宁莲说:“他那样对你,皇后更伤心。她从来没有同皇上吵过,为了你的事,差点吵翻了天,到底逼他认错了,也给你争够面子了。”
金菊说:“为我这么个人,皇后太不值得了。”
“又来了,”郭宁莲说,“你这人,真是一摊狗屎,扶不上墙。行了,来,我打扮你。”说罢向门外喊宫女拿水来,让她们去她宫里拿最好的脂粉、钗环来,她要好好打扮打扮金菊。
金菊:“别,别……”
郭宁莲已经把她拉到梳妆台前坐下。马秀英趁机吩咐,告诉御膳房,要些清淡的饭菜来,她们三个一起吃。
第五十八章
少知道别人的隐私、阴谋,自己的安全系数就增了几分。当你变得无足轻重、从人家视野中消失时,你更安全。屏风上贴纸条,这是大明洪武皇帝的备忘录,这不表明他比别人记忆力差。
朱元璋发誓要做一个勤勉的皇帝,事无巨细必躬亲,他不容许自己被蒙蔽。
这一天,朱元璋着皇帝的皮弁服正与李善长、刘基、宋濂等人议事。
朱元璋最看重开科取士,他认为,没有贤才,万事不举。于是下令把江南贡院收拾出来,请刘基、宋濂先生为这一科的主考官。江南贡院的乡试尽早举行。
宋濂说:“我们下去就着手筹办。”
朱元璋又说,现在天下一统之日不久了,徐达、常遇春大军一路斩关夺将,下益都,占济南,克滕州,昨日又打下寿光、临淄,各州县望风归附。我们不能等了,开国后,百废待兴,他问大家应如何着手治理?
刘基认为元朝所以败亡,败在法度松弛,没有严法治世,才有天下大乱,所以立国之初,应诉诸严法,约束百姓。
朱元璋问李善长:“丞相以为如何?”
李善长赞赏伯温所言。他近读《韩非子》,觉得扁鹊见蔡桓公几次说他的病,很有教益,病在腠里,在肌肤,在肠胃,都可治,病入骨髓,就无药可医了。所以,治世开始就要严,要下大药量,甚至投虎狼药,以毒攻毒!
朱元璋有另外的看法,他们只看到了老百姓造反,却没想到为什么造反,如果一个人没有饭吃,再重的刑罚也没用,他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可怕?所以,当今最重要的是让老百姓活下去,给百姓实惠,使之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过。经过战乱,让百姓休养生息还来不及,若再施以苛法,社会必动乱。
章溢说:“陛下深知民情,这真是天下苍生之幸啊。”
朱元璋拿出几张纸,这是他写的《农桑学校诏》。朱元璋以为,农桑是衣食之本,办学是道理之源。
李善长看着说:“这说到根上了。”
根据朱元璋的旨意,这几天刘伯温闭门不出,躲在礼贤馆里草拟大明王朝第一次开科取士的方案。早晚便是在大柏树下练练太极拳。
早春的院子里开始有了新绿,有几种花也开了。
这天刘基在打太极拳时,他看到有一条人影投到树下,侧身一看,是廖永忠。
他收住步说:“这不是德庆侯吗?你不会是来找我的吧?”因为他们素无来往。
“伯温先生怎么这么说呢?”廖永忠说,“好多人有了不解的烦难事,都来找先生,我也不是没找过呀!”
“来,到亭子里坐坐。”刘基说,“早晨这里有阳光。”
刘基的锐利目光一直在廖永忠脸上扫来扫去,仿佛要看穿他的五脏六腑,这目光让廖永忠感到不舒服。
刘基请廖永忠坐下,问:“有话请吩咐。”
廖永忠几次想张口,又犹豫着咽了回去。
刘基笑笑,说:“看来将军有难言之隐。既然信不过我刘伯温,又何必白白虚耗光阴,忙你的去吧。”说着起身。其实他已猜到了几分。
廖永忠突然双膝一屈跪了下去。刘基忙伸手扶住,说:“侯爵大人这不是要折杀我了吗?”
廖永忠仍旧不肯说。只是求刘基救他。
刘基说:“你又不说,我怎么救你。”他审视着廖永忠的脸,说:“你呀,印堂发暗,确实有大灾祸,轻则杀身,重则灭门。”
刘伯温说这话并非是未卜先知。他早就疑心,当初廖永忠是领有不可告人的使命,替朱元璋杀害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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