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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李茂喝了一声,招手唤过青墨,三言两语交代了事情原委,交代道:“你们从后门进店,寸步不离地守着大郎,但要记住:忍住气,别先动手。一切等我回去。”又密嘱:“万不可暴露大郎的身份,这黑锅我来背。”
青墨应了声,将腰间钱袋子解下来塞到李茂手里,悄声说道:“我看少不得要去求王押衙帮忙。那位乌小娘子是个爱财的,这个留着打点。”
李茂笑骂道:“这孩子……有培养前途。”
第013章 为兄弟两肋插刀
眼见青墨等人气势汹汹要走,老卒急忙拦住李茂,叮嘱道:“记住,万不可与那文三儿斗狠。”李茂道:“为何使不得,那文三儿长了三头六臂不成?”
老卒道:“你听我的没错,我在这莫可渡镇住了十来年了,多少像你这样有血性的汉子跟他斗,最后或落个筋折骨断,含恨终身,或落个妻离子散,倾家荡产,或又是锒铛入狱,发配充军。这文三儿可不光蛮横,心眼儿更是多的紧,他势力虽壮,却从不与人斗狠,自家从不先动手,总是勾着你先动手打他。咱这莫可渡离县城远,打架斗殴这样的案子向来都是由本镇推官审判,推官跟郑副将那是好兄弟,你说说看,你打了他会有好果子吃吗?”
李茂点点头,全明白了,这文三儿是仗着有郑副将和推官做靠山,专门向途经莫可渡的商旅下手,先挑衅,勾引别人先动手,然后他再出手伤人,他势力壮,上面又有人罩着,斗狠你斗不过他,打官司他又占着理,久而久之便成了当地一霸。
李茂吐了口气,说道:“多谢老丈指点,我只是不明白,这本镇的将军就任由这伙人作恶而不管吗,坏了莫可渡的名头,绝了商旅,吃亏的不还是本地人吗?”
李茂这话意在试探,文三儿仗的是郑副将的势力,但这莫可渡镇最大的官却是镇遏使,镇遏使下面比副将大的还有好几个,这些人对文三儿是什么态度,弄清这些对下一步如何行动至关重要。
那老卒哈哈一笑,摸了摸胡须,忽然问道:“我今早见你跟熊三打这路过,你跟王押衙很熟吗?”李茂如实回道:“昨晚才认识,不熟,不过很投缘。”
“投缘。”老卒沉吟道,脸上忽然绽露出笑容,“投缘就好,投缘就好,你去求求他,只要王押衙肯为你出面,或许能免去这场无妄之灾。”李茂道:“请教老丈,这位押衙究竟是何来历,若求他替我出头,会不会给他惹麻烦?”
老卒笑道:“小兄弟凡事能替别人着想,了不起。不过你放心,王押衙嘛,那是条百战余生的真猛士,嫉恶如仇的好汉子,更要紧的是他家娘子是军府乌都头的女儿,虽是庶出,却也极得宠爱,你说在莫可渡这种小地方他还能没点脸面吗?那个文三儿不过是狗一样的人物,在官人们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这一说李茂放下心来,他起初还有些担心王押衙压不住郑副将,镇不住文三儿一伙,即是军府都头的女婿,那么这些担心就是多余的了。
“都头”一词一般有两层意思,一为诸军总帅,类似后世的总司令,如节度使幕府的都知兵马使一职就俗称“都头”。节度使雄镇一方,都知兵马使相当于某大军区司令,地位自然十分崇高。
都头还有一层意思是一支军队的首领,唐中期以后习惯称一部之军(约百人)为一都,其部帅即为都头。简而言之,一支小部队的首领可称都头,一支大部队的首领也可以叫都头,几支部队的总统帅还可以称作都头。
老卒说到乌都头时面含崇敬之色,又说是军府的都头,极有可能指的是都知兵马使一职,那就是大军区的司令,绝对的高级将领。
李茂大喜,谢过老卒,转身去了王俭的家,路上他买了两匹布、十斤羊肉,两坛酒。
乌氏正坐在院门口的池塘边洗衣裳,深秋的水冷,冻的她两条胳膊红通通的,那条黄狗就坐在她身边,见了李茂把尾巴直摇,显得十分亲热。乌氏认出是李茂,脸上顿时有了笑容。昨夜李茂送了她两匹火麻布和一匹缎子,喜的她半夜没睡着觉。
她父亲虽然官做的极大,却是地地道道的清官,俸禄虽厚,负担也重,家中儿女众多,还要时常周济穷亲戚和战死部属的妻儿寡母,因而日子常过的紧巴巴的。乌氏是庶出女,虽得父亲宠爱,在嫡母那并不得宠,自幼饱受贫窘之苦,爱财也是因为穷怕了的缘故。
李茂把带来的布、羊肉、酒放在了王家院内的石桌上,为避瓜田李下之嫌立即出了院门,乌氏恐狗偷吃肉,把羊肉放进柳条篮吊在井里这才追出来,丈夫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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