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部分 (第1/4页)
“说话凭良心!这是钱庄和人家户部、工部的三方协议,说白了就是你钱庄出钱从朝廷买政策,和内府有什么关系?别弄得谁都欠你内府人情一样,这事不姑息!”官员就得我这么铁面无私。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这年代没红薯给我卖,只好委屈点卖点银子啥的。
“可市面铜钱越来越多嘛,银钱铁定会当了钱币用,钱庄不过是预先做个准备,又没犯你银监府的王法!”兰陵被我斥责得脸上挂不住,开始耍赖。堂堂长公主黑心钱捞得没够了?这帐不敢算,若任她这么整下去,我看国库都能给她搬李家去,不知道她跟谁学得这么无耻?“你家老四一阵子前后跑了钱庄问价呢,别腆个脸装清官,什么地方说什么话,怪没意思的。”
“啥我家老四?陈老四!”
“少作,王家三夫人的手段在京里都叫响了,你当外面都给他陈家面子?一个姑娘家前后没人敢惹,笑话。还不是你这无赖王家后面撑着。”兰陵歪个脸斜我,没理的事都叫她行遍天下,“好了,我可不和老四挣,往后你一碗水端平,新人剩旧人是常情。唉,天下男人总是没良心的多。”
这才叫倒打一耙。我掐死她?我踢死她?天下执法人员各有各的难处啊,想大义灭亲一次都不容易,这要灭起来王家就没人了。“各退一步,行吧?”
“郎君说说。”兰陵眼睛一亮,盘腿坐我跟前,还振振有词地补充道:“其实郎君心里也明白,银钱既然禁了多年,这开禁前夕总有不法之人捣鬼,与其让那帮丧尽天良的得了便宜,不如让朝廷把这笔差价用在正途上。”
“你直接骂我丧尽天良就对了,也不用一说内府就和朝廷挂钩,两码事。你李家赚钱就应该的?”真想一榔头给她脑门敲下去,这么龌龊的事放她嘴里就天下苍生受惠一般。“工部有铜、银开采的比例,下月就筹划银子流通的事三省六部都要集中协调,说起来和东征、西征一样的大事,我建议内府和崔家的钱庄也参与进来,一同商讨。”
“好!”兰陵满意地看着我,“这才对。”
“没完,别高兴太早。在确定铜银新比例之前,任何机构和个人不得违法兑换,包括内府。”说这不情愿地降低姿态,中肯道:“从古至今,不同种类的货币兑换上都有误差。误差越大,对国家的危害就越明显,不论对商业还是对民生都会造成难以弥补的负面影响。为什么我一再强调统一开采业的原始记录。而货币发行要各部门出具有效数据综合统计。这不是儿戏,是给我朝奠基一个稳定的货币、金融基础,只有这样才能让百姓改变传统的易市习惯,懂得使用合法货币来保障自身的利益。”
我这番话不过是理论上的空谈。货币自古就是一个政权维持自己统治同时来剥削百姓的一个重要手段,所谓的保障也不过是在剥削完成后的一个狭义概念而已。但作为银监府的官员我得把这话说到头里。只有让这剥削和被剥削的关系概念化、合理化才能维持一个政权的稳定和繁荣。
兰陵不明白我就得给她讲明白,不能再把她按古人对待,既然引入了合理管理机制就得努力让统治阶级透彻地了解其中的道理,不会再做出开国时候为了保证通货流通而禁银的无奈决策。
“说来说去就是不让钱庄私下兑换了嘛!总是有大道理来压人。”
“不。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一些必要的道理。”兰陵作为全球最具规模的金融机构首脑就必须领悟其中的关联。也只有她才能最短的时间里明白我的观点。在对新事物的学习上兰陵和我有一种超时空的默契。“教谁都不如教你,以前你逼我教,现在我得逼你学了。”
兰陵是个中转站。一些古人难以理解的东西只要让她接受,一扭脸的工夫大家都好像懂得其中价值了。算学是这样,度量衡是这样,农学新的管理机制和钱庄的健康营运也这样,就包括银监这个新机构的诞生都和兰陵息息相关。可换个人就没法这么自如,比如面对颖的时候我的知识和价值观一律作废,面对刘仁轨则会被扣上歪理学说的帽子游街。
令我惊异的是,除了兰陵外还有一个人具备这种接受能力。银监府里和我一字并肩王李义府同志。在整理以前琐碎的金融理念时候我会把一些想法写在纸上作为资料,日积月累也有一尺多高了,也不避人,心安理得地装订起来扔在案子上,这就给李义府同事提供了翻阅的机会。
起初他是当故事看,估计不止一次地嘲笑我的独门字体,当然还包括不少简化过的别字。但逐渐发现他会对记录里的一些难以理解的章程发问。都是环环相扣的制度,解释起来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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