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2/4页)

跟殿下有事要谈,把门关了,任何人不许靠近。”

说完不禁赧然一笑,凭自己的耳力,若有人靠近又岂会听不出?

“你还笑得出来?”安玥瞪了他一眼,“看来是本宫太纵容你了。

“先喝杯热茶驱驱寒吧,年关将近,后宫朝堂事多又杂,眼下又出了这样的大案子,殿下若是不保重身子,万一有个头痛脑热的,他们又能指望谁去?”容卿提过墙角煨着的茶壶,斟了一杯放至安玥面前,又给自个倒了杯,将茶壶归位后,这才搬了张黑漆鎏金锦杌坐到他边上。

暖暖的茶杯握在手里,耳边又洋溢着如此温情的话语,安玥心中的怒气顿时消了大半,虽明知她进宫有着自个的目的,又是大内密探所查不出的,如今真像浮出水面,他本该觉得轻松才是,奈何拜已故安平皇姐所赐,他最恨的便是欺骗,心中纠结万分,说出来的话自然也就不那么中听:“只是个供本宫玩乐的女宠罢了,别忘记自个的身份,我皇家的事情,无须你来杞人忧天。”

“别人好不好,与我何干?我忧心的只是殿下一人而已。”容卿往安玥身边凑了凑,故意将热气喷在他敏感的耳垂上,安玥搭在茶杯上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容卿却突然往后退了几分,坐直身子,认真的问道:“您不是要审问容容么?别只顾着生气了,正事要紧。”

糗事被点破,安玥恼羞成怒,一脚将容卿踹翻,咬牙切齿的说道:“给本宫跪到地上说去,若是有一点保留,本宫抄你九族。”

从锦杌上跌下,头撞上软榻一角,顿时起了个打包,容卿揉着额头爬起来,听话的跪好,睨着安玥,不怕死的说道:“殿下这点可威胁不到我,因为我容家九族早就被抄了,您要是说诛我九族,我兴许会害怕。”

说的是害怕,表情可实在看不出,略一停顿后,她又笑嘻嘻道:“不过殿下肯定是不会诛我九族的,否则刚才就不是回寝殿,而是直接喊人将我送去大理寺了。”

揣测心意,毫无避忌,直言不讳……安玥被气笑了:“容卿,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聪明人,往往死的很快。”

“若是不聪明的话,我又哪里能活到今天。”似是被勾起伤心事,容卿脸色黯淡下去,眼神空洞的盯着地毯上的祥云,幽幽道:“我容家乃是中原望族,世代商贾,从未有人出仕,只我母亲容郁一人考过两榜,先后任过七年县令,三年州通判,五年府同知,二年太守,若非政绩卓越,又无上峰照拂,哪里能节节高升?安平八年,衮州水患成灾,我母亲不顾个人安危,日夜驻守堤坝,大水冲桥毁路,朝廷拨的赈灾银根本无法运送进城,她只得说服家中族长倾半数家财从商户手中高价收粮分发给难民,这才撑到水退赈灾银入城。这样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只因为入城的赈灾银半夜在州衙失踪,便被扣了个监守自盗贪污赈灾银的罪名,抄九族,十岁以上全部斩首,十岁以下罚没为官妓……”

商贾人家,为保住家财产业,与官宦之家联姻之事常有,更别提扶植族中子女为官,这容郁有功绩不假,但若无家财疏通关系,恐怕就不止做个七年县令便能升迁这么简单了,但若说她贪污赈灾银,安玥倒也不信,为官多年的人,岂会不晓得其中的干系,况且容家本就富庶,不必为了这点银钱就搭上性命。

安玥手底下的冤假错案还真不是一般的多……安玥以手撑额,恹恹道:“这么说来,你与云岚倒是目的相同。”

明了他对云岚不喜,容卿慌忙抗议:“哪里相同了,差别大着呢。当年先皇病危,太女年幼全无依仗,为平衡朝中各派权势,为殿下摄政铺好前路,前太女一派或杀或捉或降,即便云岚之母有冤屈,也永无昭雪之日,而我母亲从不结党营私,与前太女一派毫无牵扯,所以只要查明真相总会真相大白的。”

安玥叹了口气:“真相真的有那么重要?”

“当然。”容卿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母亲向来为人严谨,若不能平反,恐怕她九泉之下也难心安,为人子女的,若只自己苟且偷生,而置家族清明于不顾,我还算什么容家人,甚至是不配为人。”

见她情绪激动,双拳紧握,恨恨的捶打地面,安玥眸色加深,试探性的引诱道:“朝廷大员的案子,程序是先报至刑部,由其立案,再移交至大理寺审判,之后再转回刑部结案,然后呈给皇上最后裁定,倘若你母亲果真冤枉,说到底也是皇姐的错,你难道就不恨她,甚至恨上整个皇族?”

容卿怔了怔,目光定在安玥脸上半晌,忽而笑道:“皇上日理万机,岂能事事亲躬,每下批示也不过是按照奏章来,若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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