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2/4页)

“无须担忧,这本就是他默许的。”容卿也压低了声音:“咱们这般年纪,正是虎狼之年,需求十分强烈,你们倒还好,家里夫郎小侍的一大堆,而我却只殿下一人,偏他还是个劳碌命,白天上朝理事,夜晚批阅奏折,时常忙的分/身乏术,莫说满足与我,便是连睡觉的工夫都腾不出来,我只得憋着。实在忍不住了,我也会抱怨几句,抱怨的次数多了,殿下便松了口,允我在他无暇顾及之时出来到青楼纾解。只是青楼人多眼杂,被认出身份传扬出去,殿下脸上也不好看,相比之下,暗娼就妥帖许多,既解了燃眉之急,又能保守得住秘密。”

司徒暄惊的目瞪口呆,谢芳尘却是不信的,她嗤笑道:“我识得殿下许多年了,他可从来不是个大方的人。许你到青楼纾解?那真是鸡屁股栓绳…扯淡!不信我回头到他面前旁敲侧击下,看你这番话还能不能站得住脚。”

容卿睃了她一眼,懒洋洋的说道:“我站不站得住脚,就不劳谢三小姐关心了。不过,殿下若是知道了,谢丞相想必也就离知道不远了,届时三小姐被罚去跪祠堂,必然是站不住脚的。”

食盒陆续提进来,满满的摆了一桌,却只是普通的家常小菜,单从成色外观上来看,连醉仙楼最低廉的席面都比不上,更不消说宫里的珍馐佳肴,然开动起筷子,这才发现尝起来鲜嫩而不油腻,别有一番风味。

谢芳尘与容卿俱是活络的性子,插科打诨吹水调笑,受其影响,司徒暄也渐渐放的开了,一顿饭吃的颇热闹,酒过三巡,头顶突地传来“咯噔咯噔”的声音,随后一个男子走下来。

这男子上身穿着碧色葡萄连理纹绫纱衫,下罩一件葱黄棉绫裙,略带湿意的乌发只简单的绾了个纂儿,斜插一枝碧玉昙花簪,眉目清秀,表情恬静,在花厅中央一站,与周围的景物全然融合,再妥帖不过。

他拽起裙角,冲容卿屈膝行了个福礼,声音一如皮相那般柔和:“奴家来迟了,还望容小姐多多包涵。”又将身子转向谢芳尘与司徒暄所在的方向,躬身道:“奴家向水,请两位小姐安。”

不待众人出声,楼上又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身穿大红洒金对襟纱衣白绫石榴裙的年轻男子冲下来,柳腰一扭,小嘴一嘟,不乐意的埋怨道:“哥哥你也不叫醒我,怠慢了贵客,可怎生是好?”

吃多了家里的小葱豆腐,谢芳尘对这种火辣的朝天椒毫无抵抗力,立时便搁下手中筷子,一脸兴味的问道:“在下谢雅,表字芳尘,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红衣小公子倒抽了一口气,惊讶道:“啊,您是谢太傅?奴家闺名唤作锦香。”

“苍茫漠漠董家潭,绿树阴阴向水湾。十里锦香看不断,西风明月棹歌还。”①谢芳尘故作潇洒的展扇轻摇,啧啧赞叹道:“向水、锦香……两位公子的名字当真不凡。”

锦香再度惊呼出声:“太傅大人果真见多识广,竟也晓得黄琼的诗词。”

“黄琼虽于科考一途上命运多桀,却写了几首脍炙人口的诗词,虽不知于流芳百世,文人仕女间还是有些影响的。三小姐博览全书,能背的出来这首《莲塘曲》来,亦是正常,当不得大惊小怪。”向水在锦香额头上戳了一指头,接过汪嬷嬷递上的箸,站到容卿身畔帮着布菜,又补充道:“说起来,黄琼虽比我们年长了几百岁,可都是自董家村出来的,她这首诗就刻在村口的石碑上,否则我们成日满朝黄土背朝天的双亲,斗大的字识不得几个,就是抓破了脑袋,也起不出这样的名字来。”

司徒暄了然的点点头,夸赞道:“怪道我方才便觉得两位公子周身泛着股书卷气,竟是与一代大儒黄琼同乡。”

锦香骄傲的扬了扬头,向水敛目弯腰,客气道:“小姐谬赞了。”话音刚落便抬手轻拍了下光洁的额头,再度对司徒暄弯腰:“奴家方睡醒,脑子有些糊涂,说了这么会子话,竟还不知还该如何称呼小姐,小姐莫要怪罪。”

“岂敢岂敢。”司徒暄连忙摆手,自我介绍道:“免贵复姓司徒,单名一个暄字,表字醒之。”

“原来是刑部的尚书大人,幸会幸会。”向水又屈膝行了个福礼,轻移莲步,来到司徒暄身旁,倒酒布菜,殷勤十足,而锦香则直接偎进了谢芳尘怀里,如无尾熊般,双手挂在她脖子上轻蹭着。

容卿手上筷子抖了抖,笑骂道:“瞧瞧,瞧瞧,真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早知如此,便不把她们带来了。”

向水抿了抿唇,锦香愉悦的开怀大笑,汪嬷嬷舔着一张老脸凑上来,笑道:“要不,老身来伺候容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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