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 (第2/4页)

就更远。

阿保的心这才平静下来,重新转动手里的舵,船在海里面画了个大圈圈,掉头而去,对方见阿保的船只掉头走了,也停了下来,没有追来。

阿保额头上的汗一滴滴往下掉,把手里的舵交给旁边站住的人走出舱门,二柱已经被抬进舱房了,看着离他们越来越远的船只,阿保的心开始往下沉,看样子对方真是来者不善,不然这片海的海匪都知道郑字旗。

绝无一个敢来惹的,只是对方的枪炮比起自己的要厉害多了,这要怎么对付。身后传来李先生的叹息:“没想到这些外洋人,这么多年脾性一点没变,还是这么横行霸道。”

阿保转身问道:“李先生,二柱的伤?”李先生的眉心紧皱:“我虽止住了血,但伤在胸口之上,铅弹还衔在里面,若不取出来,恐怕对心有害,只是要开那里,我没有十足把握。”

阿保没想到竟这样凶险,伸手抓住李先生的胳膊:“先生,你定要救救他,要什么药我会去寻。”李先生的眉一跳:“我知道,只是伤在那里,一个不慎,他的小命就会因我开那里而送掉。”

阿保丢开他的胳膊,看着茫茫大海,视线里面已经没有了那艘船,他手握成拳,在船舷上一拳拳地打着,不把他们赶出这片海,誓不为人。

阿保他们的船只回到龙澳岛的时候,已经是三更多了,夜色里的龙澳岛还是那样安静,听到船只的声音,在码头守船的张老头打着哈欠提着灯笼出来,见是他们的船只,明显有些不大相信:“阿保,你们怎么就回来了?”

再见到他们一个个脸色都不好看,还抬下来一个受伤的二柱,张老头在这岛上也差不多一辈子了,先是打鱼,等到海匪来到这里,又进了郑家帮,几十年下来知道的事也不少了,把手里的灯笼打的更高些:“难道你们遇到别的帮派了?只是任谁也不会不给我们郑家帮面子。”

李先生打个哈欠:“老张,你别问了,这次的人比以前的帮派要厉害多了,好好看你的船吧。”走在前头的阿保听见这话,拳头捏的更紧,一点要想出办法把这些外洋人赶走。

他们一行人的脚步声惊动了守寨门的,开门放他们进来的时候,已经有人飞跑着去报告十娘了。阿保本想阻止,李先生又打一个哈欠:“别阻止了,我们出去,一嫂也睡不好,早点知道也好。”

躺在担架上的二柱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阿保低头看他,在月光之下,二柱痛苦的脸色一览无遗,那群外洋人怎么这么横行霸道,真是比强盗还强盗。

大厅里已经亮起灯光,阿保看着熟悉的大厅,今天离开这里的时候还是信心满满,谁知才一天的工夫,自己就灰头土脸的回来,辜负了十娘的托付,要怎么见她?

看一眼身后的人,阿保艰难地说:“你们都先回去歇息吧,我和一嫂说就好。”众人默默退下,阿保看见李先生也转身,伸手拉住他的胳膊:“李先生,一定要治好二柱啊。”

李先生拍拍他的肩:“医者父母心,我也想,只是这事实在太难。”阿保看着二柱,伸手摸摸他的额头,触手已是一片火热,他是受过伤的人自然知道,不把嵌在那里的铅弹挖出来,光靠止血伤药,是好不利索的,偏偏又伤在了胸口,阿保的眼紧紧盯着二柱的胸口,好像要用眼把那铅弹拿出来。

李先生也看出二柱的情形不好,皱了皱眉:“阿保,实在不行,也只有死马当做活马医了。”阿保嗯了一声,开胸口有可能很快死去,要是不开,那二柱就这样受着高烧的折磨,最后慢慢死去,就当让他少受些罪吧。

李先生长长叹了一声,吩咐人把二柱抬到自己住的屋子里了,阿保看着他们的背影,风吹在他身上,这风有些凉,他又只穿了件单褂,却一点也不觉得冷,只觉得身上一股怒火直冲脑门,必报此仇。

身后传来十娘的声音:“阿保,你回来了。”阿保才想起自己是在等十娘的,转身,一轮月光之下,十娘披了笼月白面子的斗篷,站在离他三步之外的地方,想是有些冷,一双手紧紧的拉着斗篷外摆,脸上是阿保见惯了的笑容。

见到这样的笑容,阿保觉得内心一片宁静,他疾步走上前:“十娘,外面还有些冷,先进厅里说吧。”十娘嗯了一声,手把斗篷拢的更紧,那手在月光之下,更显得素白,阿保看着她的手,只觉得这双手这么小,该被自己紧紧握在手心才是。

十娘轻轻啊了一声,把手从他手心里抽出来,阿保这才意识到自己心里在想,手已经把她的手紧紧握在手心,而这时已走到厅里,灯光之下,可不只有他们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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