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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难看到极点的脸色说完这番话后又恢复肃然,对家将道:“尽快通告绍欢,叫他先不用管别的,只一点切记护好小主子。”
“是!”家将领命。
崔长风闭了一下眼:“大军西移。”
家将疑惑看他,只见他脸色漠然:“用不着我了,我也该歇歇了。狄军再进,只顾保我兵力。”
家将脸上表情复杂,崔长风看着他轻笑:“你先去办吧。”
家将退出后,帐内空无一人,崔长风负手背立,眼神苍茫,良久飘出一句:“鸣珠,我的乖孙女,你再忍一忍,爷爷不会亏待你的孩子。无双,这么多年,我一直遵守我的承诺,如今是他们逼我,也许在我有生之年,我还能帮你报仇,你若是知道欢不欢喜?”作者有话要说:崔长风和无双夫人有jq=。=不过限于篇幅,本文不写了。
弦断故国无可奈何
秋风一推,落叶经不住强势纷纷落退,袁梨晨对着落叶,心如叶片纷飞,墨砚也肃立一旁。
祸事果然来了,就像季节转化一样快,自己的故国,陈国的北方再也没有安宁的日子了,自从陈易太子后,战事屡屡告急,狄军忽然南下,所到之处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占领了一座又一座城池。袁梨晨从侯重茂处得知,阿地里已不是狄军主帅,取而代之的是骁勇好战的郝必图。而这一切,都和崔长风脱不了关系。
崔长风自得知易立太子后,只退不攻,可先时的阿地里并不南下入侵,崔长风却弃怨结好,派人与狄国好战派联系,甚至似乎忘了孙女大仇,扶植郝必图,两厢勾结,几番事变,短短数月,阿地里已成阶下囚,狄皇已成傀儡。郝必图挥军北下,北方大军尽是崔长风势力,崔军只做面上战事,实际暗蓄实力,军队仿佛失去战斗力一般,屡战屡败。
“再下去,京师只怕不保了。”袁梨晨怆然一声。
“未必吧,崔长风不会忘记大仇的,崔鸣珠怎么也是死在郝必图手上啊。”墨砚皱眉。
袁梨晨摇头:“仇他是会报的,崔家多精明,只怕不光他要报仇,还要易主啊。陈瑾一错再错了,何不忍到崔长风过世,崔绍欢好对付得多啊。”
“他难道要反吗?陈国也并非全是他的人啊,南方、西方还有其他的人啊,他未必那么容易。”
“他未必会明反。”袁梨晨愁锁双眉,“墨砚,我还忧心别的,陈狄这次战事非比以往,崔家既狠又忍,我怕会因当初的事,连累晋国啊。这边已经进一步蓄兵练兵了,阿茂虽不说坏事,是怕我们担心啊。我恐怕也铸成大错了,我当初怎么就让朱儿跟陈瑾说让他不要再与往事无休止的纠缠,消除心中的畏惧,我应该知道他是一个多偏执的人啊。”
“小姐,你何必自责?你说的都没错,是陈瑾他自己做不了一个好皇帝。”
“他做得了做不了好皇帝都管不着了,我只求战火早熄,陈国无碍。”
墨砚看她满面焦急,心中也愁苦,谁能眼看故国疮痍渐起而心中无忧呢?老天,保佑我们吧,她望天心中默祷。
上天并不会因人们的祈祷而事事如意,陈国的战火依旧蔓延,虽然南下直奔京城的狄军,在受到陈国调军的抵制而战事一时粘滞,可战乱却使陈国受到空前浩劫,隐患和矛盾也丛生。
这一年的冬天特别寒冷,晋帝寒疾再犯,来势汹涌有时竟不能理政,遂令太子侯重茂监国代理,翌年春,帝疾稍愈,许太子共事御政,而后封二皇子侯重绪为镇南王,巡检南方,参与军政事务。
侯重茂日益繁忙,袁梨晨时刻关心着内外局势,闲暇时便去崇文阁阅书参研地图。这一天蝉鸣得声嘶力竭,袁梨晨丢下书,对外皱眉,墨砚见状道:“走,我们去歇歇吧。”
她们出了崇文阁,往后信步进了暖阁,来到三层,凭栏遥望。袁梨晨进屋去,墨砚想起从前她在这苦读的事,不由笑道:“小姐如今比当初还发奋呢。”
袁梨晨笑了笑,顺手抱起一张琵琶:“我希望有朝一日能帮上他。”
她说着顺手拨弄了几个音调,墨砚在旁听着,她似乎是想振奋一下,起势奏的扬动式的乐声,可没多久却变成萧瑟的曲调。墨砚望向窗外,被低缓的音调触起了愁怅,她知道她在忧心什么,今年春来狄军冲破阻遏再无人可挡,墨砚想到这忽然心情很乱。
嘣的一声弦断了,墨砚一惊回首看她,袁梨晨声音微颤:“我忽然心里一惊。”
“你想得太多了,一时心乱而已。”
“咱们回去。”袁梨晨皱眉放下琵琶,和她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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