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部分 (第1/4页)

吴节探出头看去,却是两个衙役正好把住街口,对着行人——盘查。

而街上到出都是马车、牛车和轿子,堵得水泄不通。

吴节来得早,正好排在前头。

听到衙役的喝声,连老三赔笑着将一串钱递过去:“公差大哥,一点茶水,不好意思。我家公子正要去参加顺天府乡试,还望行个方便。”

公差也不接钱,拍了连老三的手一巴掌,呵斥道:“谁不知道你们是来参加考试的,一般人会起这么大早吗?轿子里那个秀才,下来,背上你的东西进去点名,其他人留下。”

吴节闻言从轿子里下来,接过连老三背上的考篮,正要走。

连老三却是不依,他本是军汉出身,也有些脾气。在读书人面前他一向萎萎缩缩,可看到同自己一样身份的衙役,却是不怕。

顿时犯了混,愤怒地指着考篮:“我家公子身交肉贵,你看看,你看看,这么多东西,你叫他怎么背?”

在这当头,其他考生也都排队侯着。古时候的读书人,家境大多不错,许多人都是带了奴仆的。再且,看他们的模样大多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要背这么多东西进去,确实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于是,其他人也跟着鼓噪起来,就要带着仆人一涌而j、。

衙役也是恼了,将棍子横在身前,挡住人流,骂道:“你当我们想找这个麻烦,人他娘的实在太多。今天来考试的有三千多读书相公,若每人都带三个仆人,就算是去太和殿〖广〗场,也不够装的。你们就不要让我等为难了,读书相公们咱是惹不起,可打你几个下人老子还是敢的。再挤,我不客气了。”

吴节见实在太乱,忙忖连老三说:“老连,我自己进去,你就不要跟过来了。公差说得对,这是贡院的规矩,坏不得。”

见吴节率先背了考篮进去,其他人才安静来,也陆地背了东西跟了上去。

可怜这些士子门家境都是不错,家中准备的东西自然十分充足。一个考篮,重约二三十个顿时将几个身子弱的压得不住喘息。

混乱,甚至还有书生掉倒在地,疼得傲傲叫。

实在太挤,吴节也管不了其他人,只奋力朝前走去。

等到了贡院前的小〖广〗场,人更多,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也不为过。

眼见着就到了点卯时刻,该来的早就应该来了。

所有的人都一般模样,背着沉重的行李,走了这一段路,都热得汗流侠背,头巾也歪了,衣服也脱了,一个个如同贩夫走卒般不成体统。

闹,实在是闹。

满〖广〗场都是吆五喝六的声音。

“顺义东山书院的同窗到没有,来大槐树,快过来!”

“昌平的士子,我是李孝义,可有熟人?”这个秀才估计在当地读书人中有些威望。

“房山的来没有?”

于是,考生们都按照籍贯和同窗的关系不断聚集成大大小小几十个圈子。

按照乡试的旧制,所有的考试都会按照地域分片入场,大家集中在一起,也能提高效率。

比如北京城里的考生大多被分在天字房考舍,而昌平则是地字房,房山是人字房,以此类推。

满眼都是人头涌动,就好象置身于夏天的粪坑之中,看到的尽是白花花的大尾巴蛆。

吴节直瞧得眼花,这种经历实在不是那么令人愉快。

在人群里走了半天,他也是有些急噪,索性就站在原地,侧着耳听了半天,终于听到有人喊:“左都督陆府族学的考生们都过来!”

正是死胖子的声音,在三千多考生中显得突兀。

吴节寻觅着方向看去,却见陆畅正站在一口红木考篮上大声呐喊。

小胖子前几日受了家法,精神上遭受重大打击,换其他人早就不知道颓丧成什么样子。可看那家伙的模样,却是一脸的亢奋,全然不受影响。

神经大条的人,心理多半非常健康,这一点却不得不让人羡慕。

胖子喊了一气,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牛角喝了一口,润润嗓子,也不知道是米酒还是茶水。

吴节看得好笑,正在这个时候,胖子又大吼一声:“节哥,节哥,就差你了。你他娘究竟躲哪里去了,急死个人呢?”

吴节这才举起了右手,朝前挤去:“来了,来了!”

“哈,终于等到你,这下咱们陆家族学都到齐了。”陆畅一把抱住吴节,不停地用手拍着吴节的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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