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2/4页)
学及放射性治疗。
“我们请家属要有心理准备,通常这病复发之后,要治疗的机率就不高了,何况还是末期。”
意思是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母亲接受一次又一次痛苦至极的治疗,一点一点地流失生命,最终撒手人寰吗?
不!她不能接受!
“一定会好的了,我妈她好过一次,就会好第二次,对吧?医生。”
“我们会尽量积极治疗。”
“一定会好的,一定会!”崔梦芬喃喃低语,说服他人,更说服自己。
她必须乐观,必须相信母亲有治疗的可能,母亲已躺在病床上,弟弟又惶惶不安。
她必须坚强。
首先,她要求院方为母亲换病房,她妈妈不能跟失去意识的插管病人同房间,这恐怕会令妈妈失去求生意志。
但院方说。医院病床都差不多满了,很难再挪出适合的病房。
“拜托你们,一定要帮忙好吗?”
“我们尽量。”
院方总是如此的官样答复,崔梦芬不禁感到挫折。
夏柏看出妻子的烦恼,主动联系认识的朋友,在人际网络中不遗余力地搜寻,终于,他找到了医院高层、打通脉络,要到一间单人头等病房。
接着,他又为岳母请了一个专属看护,二十四小时全天候照顾,分担姐弟俩肩头的负荷。
“结果还是靠你的帮忙,真的很谢谢你。”将母亲送进新病房后,崔梦芬轻声向丈夫致谢,深深地弯腰鞠躬。
为何要这样道谢呢?夫妻之间何必行此大礼?
夏柏不喜欢妻子对自己道谢的方式,就好像他们……只是普通朋友似的。
“你就这样不甘心让我帮忙吗?”他瞪着她,喉咙发干。“英杰的事也是,妈的事也是,”
她别过眸,黯然不语。
非坚持跟他划清界限不可吗?夏柏暗自掐握掌心,平复心海汹涌的浪潮。
“其实还有件事……要请你帮忙。”她蓦地扬起沙哑的嗓音。
他闻言,怔了怔,不想承认,但胸口确实冒滚喜悦的泡泡。“什么事?你说。”上刀山、下油锅,只要能帮她,他都乐意全力以赴。
崔梦芬迟疑地瞥他一眼,跟着,羽睫又翩然伏落。“你也知道,我妈现在身体状况不好,她可能……常常会说些有的没的,希望你能包容。”
“什么意思?”他不懂。
“我的意思是,”她咬咬唇,似是难以吐落适切的言语。“她……呃,或许会觉得自己来日不多,托付你照顾我、给我幸福之类的,那你就……听听就好。”
听听就好?夏柏心一沈,泡泡幻灭。
“拜托你千万别让我妈看出来我们的婚姻情况,她一直以为……我们过得很幸福,我不想让她担心,所以拜托你,至少在我妈面前,假装我们很恩爱。”
这就是她要他帮的忙?要他对岳母说谎,在她的家人面前说谎。
夏柏的心凉透,胸中飘着雪。他愿意给她全世界,但她却只想要一个虚幻而美丽的谎言。
她已然不信他给得起真实了吗?
“你不能答应我吗?”她误解了他的沉默,以为他会拒绝自己的要求,神态大为慌张。
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想他的?他在她心中的形象那般不堪吗?
“夏柏,你怎么不说话?你不肯答应吗?”她追问。
他深深地凝望她忧心忡忡的容颜,瞳神一点一点黯减……
“我答应你,什么都答应。”
“夏柏啊,你很喜欢我们家梦芬吧?”
与崔梦芬交往两年后,某天,夏柏至崔家拜访,崔妈妈曾如是问他。
那并不是他初次登门拜访,却是他最紧张的一次,因为那天只有他跟崔妈妈两个人相对而坐,她招待他喝茶以及自己做的小点心,娓娓地将关于他的大小琐事问了个遍。
虽然,他埋在内心深处的伤口并未揭露给她看,但他总觉得那双历经风霜的锐眼,早就把自己里里外外都看透了。
“是不是很喜欢梦芬呢?”崔妈妈坚持问明白他的心意。
他很窘,不管是在长辈、平辈或任何人面前,从不曾坦率地表达自己的感情,她殷殷地探询令他无所适从。
“这问题有这么难回答吗?”崔妈妈调侃。“就老实说啊!”
问题是,说这类的实话对他而言,确实很难。
“所以你不喜欢我们梦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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