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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何容远已经很习惯何繁的转变。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发现白天和夜里的何繁呈现出两种截然相反的性格。有时候夜里的性格持续的时间还会更长些,太阳才一落山就会“活过来”。
医官曾告诉他,在古书中也记载过相似的病症。书中所述之人患“魂移”之症,就像是别人的魂魄突然挤进了自己的身子里,于是一个人也能有两种完全不同的表现和行为。
灵异一些的说法就是鬼上身,但何容远不惧鬼神,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
而他也想看看,何繁这种异样,到底是鬼作祟,还是人作怪?
白天里何繁的性格还和从前一样。娇蛮过头,见到了和以前大有不同的长青,居然开始磨着何容远,让他把长青安排给她做侍卫。
作为提出这种要求的理由,她终于再次说起燕终寺。
燕终寺建在洗云山上。
何繁坐着马车,长青也如她所愿,暂时成了她的贴身侍卫。她坐上马车去往燕终寺的路上,每隔一会儿就要挑起车帘看车外的长青。
第73章 恶毒大小姐④
软帘搭在手心;何繁眼尾一扫车外的长青,看了两眼;很快就得意洋洋地落了帘子缩回车里。
长青身材高瘦,身上的衣服将整个人包裹得肌肉精实;一眼看过去很瘦;仔细打量却很力量感。此时正沉默地随着马车向前慢跑;速度均匀。分成两行的六人侍卫团缀在马车后面;都骑在高马上,这种对比衬得他很不受待见。
马上的侍卫如今都算是长青的手下;看着老大在马下跑;坐在马上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训练有素;沉着稳重;但实际上却都是如坐针毡。
长青自从上一回被何繁抽了一鞭子之后,消失的几个月里都在暗地里接受何府的魔鬼式训练。何容远最初注意到长青时,是因为他偶然间暴露出来的身手并不像是一个普通人;由此生出了一些好奇。
也算是一时兴起,给了长青一条出路;但转眼就把他抛在了脑后。
还是长青自己;拼着命搏了出头的机会;再次入了何容远的眼。私下里何容远派人仔细调查了长青,意外的是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合理的情况,亲缘关系十分简单,活了这么多年也没经历过什么大波折。只是从两年前开始,性情稍有变化,从不爱说话变成了更不爱说话。
不过因为变化不大,身边的人都没有察觉出异样。他也还像从前一样在府中本分地做事,没招惹到何繁时,倒也过得平平安安,在府里几乎没什么存在感。只是因为那张脸在侍女堆里颇受关注,撩动了不少芳心。
何繁既不让长青骑马,也不容许他上车,故意在这路上想方设法为难他。他们已经走了将近一个时辰了,长青却丝毫不见疲色。从他面上却看不出任何勉强的感觉,冷凝着表情,手轻轻放在腰间的长剑上。跑起来下巴微收,从何繁的角度能看到他线条流畅的侧脸,有汗水慢慢流下来。
何繁继续扮演着嚣张又恶毒的角色,往车外看时,大多都是在监督他是否偷懒,似乎等他跑得稍慢些就会出言责骂。
好在长青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马车的速度并不快,轱辘声吱呀,拖出很长很迟缓的调子来,听在耳朵里十分枯燥。但看长青的表情,比这千篇一律的声响还要让人觉得乏味,万年不变的一张脸,嘴抿成一线,弧度都和平时一样。
长青就是这么无趣的性格,看起来就是天生缺少七情六欲的一块硬木头。何繁心里明白,搅动他这一滩死水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而对于长青来说,他以为自己终于摆脱了原本的身份,抓住了向上爬的机会。但是没想到,何繁只要一句话,就又能将他打回原形。
他心里没有愤怒,只是有些不甘心。
燕终寺里香火并不旺,尤其这一日,香雾升腾的大殿里见不到几个人影。
何繁带过来的这些侍卫,看起来是在保护着她的出行安全。其实最大的作用就在于,如果她想要绑走小师父问机,能有些底气,而且也增强了可行性。
但今日显然是做不成什么的,因为圣宠正隆的云嘉公主,一早就低调地进入寺中与问机师父讨论佛法。云嘉公主倾慕问机多年,剧情中何繁也正是因为得罪了云嘉公主而丢了性命。
导火索无非就是两女争一男,这个男的还是个假和尚。
比大殿门槛高不了多少的小沙弥双手合十,奶声奶气地和何繁说:“师父没空。”何繁笑眯眯地弯下腰,手轻轻在他的小光头上虚虚盖了一下,故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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