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2/4页)

神叨叨的有趣,又称自己和那黑衣少年是贵客,不免觉得好笑。只是听得这会儿果真又来了人,也不免少年好奇心性,便拉着黑衣少年也到殿门口来瞧。

这时,雪下的越来越大,风也越发凛冽,劲风卷起万丈雪尘,夹裹着万万千千的雪花在混混沌沌的云层下疯狂的旋舞着。在这万花狂翔的银白世界中,那个如山中精灵般的身影越走越近,越近越鲜明,仿佛一幅画儿活生生的走近众人眼前。

漫天的白色里,四周围绕着他的是扑腾不停倾下的雪花,乱羽纷纷之中,那个面如满月,唇若涂朱的少年撑着一把竹伞踏雪而来,仿佛是这银妆素裹的天地中,清新玲珑霜寒娇妍的一株红梅,清尘脱俗,凌雪怒放。

一时,竟让人瞧得有些痴了。

进得殿来,众人才晓得这少年姓傅,单名一个川字,也是因贪赶路错过了村落,又遭了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风雪。还好瞧见这玉屏山上还有一座女娲娘娘观,尚能落脚安置一夜。

晏南山一边帮着银童儿堆火,一边细瞧正坐在火堆旁烤火的傅川。少年此时正打着哆嗦将脚上的鞋子和袜子除下来烤火,麻鞋单薄得很,早被大雪和泥水污得不成样子,旧布袜子也绽了线破了洞,白生生的一双脚,冻得发青。

晏南山不由得想,这少年虽长得好,穿得却是贫寒,这么大寒的天气,又是出门在外的,居然连件遮风挡雪的斗蓬也没有,只一件连颜色都分辨不出来的平褐旧袄,亦已是里里外外湿了个透。

见他抖得厉害,晏南山心中不忍,便解开自己包袱,取出一件厚衣裳,微笑着递给他道:“傅小兄弟,我瞧你衣裳全湿透了,不如先拿我的换上。湿衣服穿在身上时候长了,一时邪寒入体得了病可不是好顽的。”

傅川心下感激,却怎么好意思污了别人的干净衣裳,忙推还道:“哥哥好意我心领了,我自有衣裳换呢。”

说着便从自己包袱里摸索着取出一件衣裳来,别瞧傅川身上穿得破旧寒酸,但取出来的这件衣裳倒是让人眼前一亮。烟色的貂绒毛褂子,缎面上饰以白鹤戏莲的绣花图案,滚边用藏蓝与月银白二色勾出缠绵不断的并蹄莲花,又大方又展样。只是傅川捧在手中,一时心中却又有些迟疑。他家里本不富裕,为了他上京,好不容易凑了五十贯钱,才托人去县里请好裁缝做了这一套体面衣裳。还是一水儿的新,一次都未曾穿过呢,若是弄脏了,可怎么使得。

“啧,好鲜亮的华服,现在不舍得穿,可是留着上京赴选金殿面圣时才穿的么?”

说笑间,清虚子笑盈盈的托着一壶油茶过来,先给傅川、晏南山、黑衣少年各端了一碗,跟着少年的几位伴当也各分得一碗。偏只银童儿没有,小道童少不得还了老道士大大一个白眼。

瞧这道长一副尊容欠奉,扫把眉黄豆眼,长得干瘦不起眼,没想竟有这等神通!

被说中了心事的少年心底暗暗讶异,搁下衣裳,谢着捧过热气腾腾的油茶,忍不住问道:“却不知道长如何得知我此行是要上京候选?”

清虚子盘膝而坐,笑得一脸的高深莫测,半晌,才慢里斯条的道:“何止是你,这边二位施主难道不是同路之人么。”

此言落地,真个是掷地有声。就连那个坐在火堆最远处、自始至终没有太多表情的黑衣少年都抬起头,冷冷的向这边瞟了一眼,虽未否认,但明显一脸嫌弃老道士多管闲事的表情。

其实,在傅川取出那套衣裳的时候,晏南山便七八分猜到他的来历,只是未曾想到,那个冷漠的不近人情的黑衣少年,竟也会是侍选身份!

银童儿蹲在火堆旁,一边埋头加着柴禾,一边默默吐槽,我师傅惯会用乌龟壳儿卜卦而且时不时的有狗屎运我会随便告诉你们吗!

“我乃皖州侍选,敢问二位哥哥来自何方?”傅川见另二位少年皆未否认道长所言,眼见真是如自己一般是侍选身份,忙站起身来,规规矩矩的向二位比自己年长一些的侍选致礼。

“闽州晏南山。”

晏南山搁下手中油茶,起身向二位回礼罢,重又将取出的衣裳披到傅川肩上,含笑道:“快将你那新衣裳收起来吧,若弄脏了,日后紫辰殿上,你可穿什么面圣呢。你我同为侍选,若再推脱,便是见外了。”

傅川不好再推辞,便谢了再谢,转身将湿衣裳换过。

“琼州宗氏。”

大家都以为那淡漠冷傲的黑衣少年未必会答,谁知他倒也不是全然无礼。

第2章 第一章 ·二

“琼州!”银童儿惊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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