螟蛉之局 (第1/2页)
殿前数名洒扫的小太监,其中一人看见她,一挥浮尘上前,道:“温姑娘是来见殿下么?”
温西默然,却又点头。
太监道:“今日大朝,殿下进宫去了,怕是午后才能回来。”
温西张口道:“那我能在这里等他回来吗?”
太监挠挠头,道:“姑娘请随奴来,西边有宜房可坐。”
温西跟着他,上了台阶,进了边上的一间小小书厅,应是平日陈王那些幕僚等候休憩的地方,榻上放着棋坪,案上摆着笔墨。
温西坐下,看着棋盘上一副残局,心中似有所感,不自觉便执了一子摆弄了起来,这棋局似曾相识,她凭着记忆一手落白一手落黑,不过十来步,黑子已成困顿之局,温西皱眉,细想了想,下了枚白子,然后犹豫了片刻,在局中落入一黑子,登时,气象,满盘局势全然大变。
“不错,不错,接下来是该如此。”忽有人声响起,温西一愣,仰头看去,不知何时她身边站着一名女子,素衣素容,穿着打扮似女道。
她见温西迷惑,轻轻一笑,道:“贫道姓白。”
温西恍然,原来她便是那位女国手白君,白君在她对面坐下,执起一白子置于局中,温西举着一枚黑子,有些犹豫,白君抬头同她笑道:“此为螟蛉局,半部无所踪,数年前贫道老师曾破局成象,然棋谱已失,贫道学艺不精,只得至天象二十四,再不得更进一步,姑娘是自己参透了棋局,还是曾见过残谱?”
温西放下棋子,道:“我曾见过有人执白赢半子。”
白君将她细细打量,随后沉目微思,面现有恍然之色,“原来如此……”
她起身,走至窗边,望向远处,那是积云书楼的方向,虽不见景色,却是满目遥思:“看来殿下终究放不下执念,那么贫道在此间亦是无用了,可叹可叹。”
她转身,看向温西,道:“姑娘,贫道与你颇有缘分,就此为你指一条路,来日若身陷进退两难无可投奔之地,可前往琼山子午桥。”
温西疑惑,喃喃重复:“琼山子午桥……那是哪里?”
白君微微一笑:“你到时自会知晓,莫要与他人提起,切记切记。”
温西见她即刻便要走,忙站起身道:“白道长,我……我……为何要与我说这些?”
白君抬手相止,道:“不必多问,贫道就此别过,有缘自当会再见。”
温西见她衣袂飘飘,步履渺渺,如若无人般离去,心中虽塞满了疑惑,却只得埋下心绪,只将那琼山子午桥又默念了一遍。
*
初一十五为大朝之日,陈王称病月余,今日才在太极殿上露面,边事有变,引得朝堂无数人议论纷纷,不过是是战是和之论。
陛下见群臣争论许久,神色不动,待众人吵过了三轮,终于下令传召董奇,董奇为陛下心腹郑氏一脉,令其整肃关西中军,周王心中先是一惊,关西重地,怎可轻易调动大军?随后一喜,毕周距于陈地与关西之间,若关内空虚,他可为陛下分忧了,他想到这里,却见列于九卿之前的陈王一副淡然态度,又不免生疑,事情不会这般简单巧合,又恐是陈王设下的圈套。
然陈地以北数处江流之地十数年来一直被陈王牢牢握在手心,大军防守如铁桶一般,此次若非晋华异动,北疆有变,陈王顾此失彼,陛下也难插进手,周王想了许久,等到朝散,他缓缓踱步于人后,暗自筹谋。
待出了承天门,见前方不远处陈王上了车辇,他忽地心中一动,欲往杜府,然他脚步才踏上垫凳,将要同随从说的去杜府的话又咽了回去,杜熠称病,杜羽出走,杜氏终究是怀德太子一系,今有程临王,他们的心思只怕要转一转了。
然他久不敢结党,除却王妃何氏一族,母族风氏,还有些依附之臣,着实无可用之人,想到此节,他眼眸微眯,望着早已远去的陈王车架的方向,心中的恨意又涨了一层,若非是他,如何令他将结发之妻舍弃!
周王坐入车内,只道了一声:“回府。”
等他回到府门口之时,守在门外的管事慌忙上前,秉道:“回禀殿下,方林回来了。”
周王一喜,忙下车问道:“人在何处?”
管事道:“已安顿妥当。”
周王不及换衣,便疾步向府内后园走去,王府后园精致富丽不一一言述,他只脚步如飞向北院一处幽静之所而去,数月前此处便被那时尚在打理王府内务的周王妃着人精心洒扫布置,却迟迟不见有人入住。
周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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