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1/4页)
神经上去,所以,只好扎在原来的地方。周凤也听说过有人因为打针扎错了地方而造成坐骨神经痛的事情,所以,也就不再责怪袁之庆了,只是苦了晓凤了。谁知这个小东西不但不让周凤责怪袁之庆,还冲出来一句话:“爸爸是我的救命恩人。”一问,才知道是那位医生阿姨说的,医生阿姨还说了,幸亏袁之庆及时送她去打针了,否则,高烧时间长了会出危险的。晓凤还告诉周凤过溪的时候,是爸爸把她举过头顶凫水过去的,还问周凤:“难道这不是救命恩人吗?”弄得周凤也笑了。袁之庆把她抱在怀里说:“我是你爸爸,做这些都是应该的,可不是什么救命恩人。”从那次以后,晓凤对袁之庆更加依恋了。周凤还记得有一次,她带着晓凤出去,碰到一个同事,她只是随口讲了一句:“这小丫头笑起来挺像之庆的。”谁知后来只要有人说:“来,让我看看,长得像谁?”她就马上裂开嘴笑了,人家只要说她像父亲,她就高兴得什么似的。
唉,这对父女啊。周凤看着相拥而眠的父女俩,突然心里一阵心酸,一股莫名的悲切无缘无故地从心底升起,不知怎的,泪水也无缘无故地流下来了;她叹了口气;转了个身。前面陈大娘不知什么时候也停止了哭泣,周凤觉得自己有点想睡了,她闭上了眼睛,果然迷迷糊糊地,睡意好象慢慢地袭来了。周凤正要睡着,突然一阵悲切的叫声惊醒了她,袁之庆也醒了,是前屋陈大爷的声音。
“哎哟,他娘哎,你这是干啥呀?有什么事可以慢慢说的呀,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接着是一阵强压着不敢出声的哭泣。
“不好,出事了!”袁之庆一骨碌爬了起来,冲了出去。
周凤连忙搂住晓凤,用被角捂住了她的耳朵,她自己一动也不敢动,坐在床上瑟瑟发着抖。深秋的凉意向她袭来,她抱起了晓凤,把她搂抱在胸前,这样,她觉得不冷一些了。
过了不知多久,袁之庆回来了。
周凤:“怎么样了?”
袁之庆:“陈大娘自杀了?”
周凤:“真的?”
袁之庆:“用裤带吊在床杠上吊死的。”
周凤:“没救了?”
袁之庆:“都冰冷了。”
周凤:“那现在咋办?去通知他们子女了吗?”
袁之庆:“通知个啥?来挨抖啊?”
周凤:“那咋办呢?”
袁之庆:“叫了几个亲房处理这件事了,他们都是贫农,不会拿他们怎样的。”
周凤:“那你呢?”
袁之庆:“我总应该去帮帮忙吧?”说完,他看着周凤,看她的反应。
周凤:“你还是别去吧,免得互相连累了。”
自吴蜡他们成立战斗兵团以来,周凤就一直劝告袁之庆不要介入他们的事情,一来,她知道自己出身不好,好事情是轮不到自己的,二来,她对吴蜡的心计和为人信不过。她不便和袁之庆讲得过多,但是,她总是对他说:“风头霉头两隔壁。”后来的许多事实也证明了周凤的担心不无理由,所以袁之庆还是比较相信周凤的话的。现在,周凤又阻止他了,去不去呢?
袁之庆:“可是,陈大娘——”
周凤知道他的意思,平日陈大娘对周凤就像亲闺女一样,这个时候不去帮忙料理后事,而明哲保身的话,显得有点悖于常理,自己也于心不忍。
周凤:“你自己看吧,就是去,也往后退一点,别什么事都冲在头里。”
袁之庆答应了。两人躺下睡觉。
袁之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周凤就再也睡不着了。
第二天一早,周凤趁着别人还没有起床,早早地来到了陈大爷家,这时只有陈大爷一个人在守灵,陈大爷见到周凤,只叫了声“孩子。”就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周凤来到陈大娘躺着的门板前:“大娘,周凤送你来了!”说完,忍不住痛哭失声。站在大娘跟前,一股浓浓的亲情从周凤心底升起,她想起自己背井离乡,只身来到了这个穷乡僻壤,她与陈大娘无亲无故,可是大娘平时时时处处呵护着她,让她在人生的最低谷处,体会到了世间最难得的人间真情,让她在逆境中看到光明,在困境中勇气倍增,也让她对生命、对生活有了信心。最近以来,周凤因为自己出身不好,怕给陈大娘添乱,都不敢去找陈大娘,陈大娘也怕自己连累周凤,不让周凤来找她,甚至连晓凤来玩,陈大娘都叫她回去。可是想不到现在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有,陈大娘和她就从此阴阳隔路了,想要拉拉家常也只能在梦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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