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2/4页)
主是火燎原的肥羊进来有什么好处可捞呀?欠打!
“哎哟!老大对不起——哎哟!”第二拳又重重叩下来。
火燎原并没有听见鬼仔和小弟们对于他那段过去的评论,他走在陶谨慎两步之前的距离,不发一语。陶谨慎脸上有几处淤青,抱着肚子,一方面是因为这两天除了白吐司和一瓶矿泉水外什么都没得吃的饥饿,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一开始挣扎吵闹而挨了鬼仔一顿拳打脚踢的疼痛。
陶谨慎勉强跟上前方的男人。他完全没料到救他出来的人会是火燎原,这个和他没啥关系的债主先生。
火燎原从带走他到现在,没和他说过半句话,只用眼角余光瞄过他一次,那眼神,很不满。
“上车。”火燎原终于开金口,以下巴示意。
“那、那个……火先生,谢谢你……谢谢你来救我,真是感激不尽。”陶谨慎频频鞠躬哈腰。
火燎原不理会他的谢意,迳自坐进驾驶座,陶谨慎看见他长指不耐烦地敲击方向盘,一下,两下,在第三下落下之前,陶谨慎慌慌张张地钻进另一边座位,系上安全带,双手放在膝上,端正坐着不敢乱动,火燎原发动车子,油门一踩,车子像子弹般快速驶出。
这方向,不是陶谨慎住家的方向。
“呃……火先生,我家往左走,请左、左转。”陶谨慎以为火燎原走错路,好意指点,火燎原却像和他作对,硬是打亮右方向灯,右转。
他到底要把他载去哪里呀呀呀呀——
慢着慢着,一切都很诡异,火燎原和他八竿子打不着关系,有的仅是债权人及债务人那么薄薄一层,火燎原实在没道理也没必要来救他……他是来救他的吗?说不定不是,那他上了他的车是对还是错?!
“火先生,你、你……”为什么来救我?陶谨慎问不出口,支支吾吾了老半天,硬着头皮再度鼓足勇气问:“你是刚好也到鬼哥的场子赌、赌博,顺、顺便救我出来的吗?”
火燎原回以沉默,车子再度右转。
“……火、火先生,你要是不顺路的话,在这里放、放我下车也没关系,我、我可以自己搭计程车回家,你、你有事忙我不耽误你……”陶谨慎硬是挤出谄笑,希望火燎原踩下煞车,把他放在路边就好。
咦咦咦?!那、那是油门啦——
咻!
车速飙快,火燎原以行动摆明和陶谨慎唱反调。
陶谨慎缩着肩,额头爬满一串串的冷汗,他的身体往车门边靠,有股冲动想直接跳车。逃离了鬼仔老大,遇到了火燎原,是祸不是福呀呀呀——
就在陶谨慎脑中胡乱闪过自己被火燎原载到淡水河边打包进麻布袋投入水里咕噜咕噜溺死,或是被火燎原载到阳明山最偏僻的山林小径拿出麻绳缠住脖子一圈一圈收紧勒死的种种恐怖幻觉,火燎原却放慢了车速,绕进小巷。
这条小巷陶谨慎知道,也来过,在狭窄的十字路口有着长期占地为王的几个路连摊,臭豆腐、羊肉面线、冰豆花、盐酥鸡,很寻常的小吃,不像夜市那么大规模,但食物好吃,他曾在赌赢时买过小吃回去给妻女当消夜。
火燎原饿了是吗?
车子并排停下,火燎原却没有下车,陶谨慎一脸问号地打量他,火燎原直视前方的眼突然眯了眯,让陶谨慎直觉跟着他的视线瞟过去。
眼熟的身影,在盐酥鸡摊位前停驻,脸上的不安和一旁等待付钱买盐酥鸡的亲昵情侣形成反比。
“乐乐?”陶谨慎很惊讶看见小女儿。
陶乐善站在盐酥鸡摊位前,没有挡住顾客上门的路线,她挑的位置在边边角角,最靠近大油锅的部位,双手不自觉地绞着T恤下摆,一会儿又滑到牛仔裤上去擦擦手汗。
炸盐酥鸡的油锅高温逼出她的汗,T恤背后透出一片湿润,她的两颊红红的,被油温给煨出来的,当客人点的食材下锅,热油噼噼啪啪跳动,偶尔弹到她的手臂上,因为疼痛,所以她伸手去搓臂膀,等到第五个客人拿走盐酥鸡离开,摊位后的老板才上前和陶乐善交谈。
只见五十来岁的老板抹抹汗,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塞到陶乐善手中,陶乐善一直向他颉首,老板拍拍她的肩,似乎又说了些什么,陶乐善露出干涩的笑,老板又回到摊位后,几分钟过去,出来时硬是递给陶乐善一包盐酥鸡,她推拒,他又推回去,直到又有新的客人上门,他急忙去招呼,她才手足无措地拎住红白塑胶提袋。
老板挥挥手像在催促她,又像在赶她,她再次深深鞠躬,离开盐酥鸡摊,继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