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4页)
“Nu”是个意地绪语6单词,表意灵活,可以是“有什么新鲜事?”或者“哦,对了”,再或者“找我什么事?”
我纠结着要不要和他说钱的事情。他向来不喜欢巴里,主要因为我们是德裔犹太人,而巴里的家族来自克拉科夫7东部,他不是犹太人。老爸那个时代的人对这种事情看得很重。在他眼里,巴里从来就不是个成功的房地产律师,只是个不能给他女儿幸福的小混混。我好像都已经听到他说“我早就告诉过你会这样”了;于是决定不给他说巴里的事。
“我挺好的,爸爸。你呢?”
“马弗的儿子给他带了一包珍藏的古巴雪茄。”
“爸,你得注意——”
“Sorgsichnicht8,艾利。我早晚要被你唠叨死。”
“你搬来这儿之前从不抽烟的。”
“所以呢?我应该搬走,就因为在这里可以抽到不错的雪茄?”他打量着我。“搬去和你住怎样?”
“好吧好吧,你赢了。”顽固的家伙,就是不让我替他操心。
他舒适地稳坐在椅子里。“蕾切尔怎么样了?”
“你真应该看看她在球场上的表现。”我说了蕾切尔早上踢球的情况。
“你们女人要强大起来啦。”他笑着说,“你妈妈肯定会为你们感到骄傲。”
我母亲一直是个出色的自由主义者,还是在华盛顿长大的,考虑到这一点,她可算是个特别叛逆的人。尽管华盛顿现在风光得很,过去却是个毫无活力的南部小城。妈妈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坚守礼节。她常说,权力归于人民,可你得注意举止。
爸爸起身去换上《辛纳特拉9与贝西伯爵10》的唱片,跟着响弦鼓鼓刷的节奏打着响指。我的眼睛又飘到报纸上。“还不仅仅在运动方面,”我说。
爸爸一脸迷惑。
“女人强大了。”我指向报纸。“她,你怎么看?”
“她是个政客。”他轻哼了一声。“还是富二代。”
我们又坐了几分钟,弗兰克11低声唱起《你在我心灵深处》。
我看着双手——该修一下指甲了。
“怎么了,亲爱的?”
我抬起头来,“没事,怎么问这个?”
“你看起来像是刚破产一样,要不就是和最好的朋友闹翻了。”
到了晚年,他却非常敏锐。我盘算着该跟他说点什么,“嗯,是有点事,前几天发生一件挺伤心的事情。”
“什么事?”
我脱口就说了露丝·弗莱希曼的来信和我在罗杰斯公园的经历。等我说完这些时,太阳从云缝里钻了出来。午后的光线斜斜地从窗户射进来,照出老爸惊讶而伤感的神情。
“噢,爸爸,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的。”我顿时感觉非常内疚。一个年老的男人和女人孤零零地死去,死后也没有家人为他们哀悼,他听到这种事肯定会难受。“爸爸,那种事情不会发生在你身上的。”我伸手去搂住他。“其实也不全是糟糕事,”我说,“弗莱希曼太太给了我一样他的东西。一个打火机,好像挺值钱的呢。”
“是吗?”他脸上恢复了神采。
“迈克在帮我查它值多少钱。”我伸手到包底把摸出打火机,“就是这个;迈克说这是芝宝。”我递给爸爸。
他皱起眉头看了一下,然后从衬衣口袋里拿出老花镜戴上,仔细审视着打火机。当他再抬起头看我时,脸上的神采已经退去了。“你再说一下,从哪里弄到的?”
我告诉了他。
“你说是,本·辛克莱?”
“对。”
他眼里闪烁着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怎么了?”
“我以前见过这个打火机。它只可能属于一个人。”
“爸,别开玩笑了。”但我从他脸上看出他并没有开玩笑。“你是说,你——认识——本·辛克莱?”
他抓了抓后颈,“我认识他时,他叫本·斯库尼克——我们都叫他‘砸脑袋’。看这——”他让我看刻在上面的字母:SKL12。
“砸脑袋?你以前认识一个叫‘砸脑袋’的家伙?”
“大家都这么叫他。”
“那是什么名字呀?”
“我想是因为,如果他憎恨你,就会砸扁你的脑袋吧。”
我瞟了一眼打火机,又看着爸爸。
“我还记得他拿到这个打火机的时候。这是第一批有雕刻图案的芝宝打火机。他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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