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1/4页)

四只眼睛盯着我。哎呀,天哪!这下他要看见我有多迟钝了。我的目光不断在屋里环绕。有了。“盐和胡椒”,我松了一口气。

蕾切尔嘟起嘴。这有点像是母女竞争,可能吧?“鸟和蜜蜂,”她喊道。

“罗密欧与朱丽叶”,大卫说。

“呃,呃,火箭和鲨鱼3,”我说。

“表演和讲述。”蕾切尔很擅长这个游戏。

“邦妮和克莱德。”大卫也是。

又轮到我了。我盯着盘绕在天花板上的仿灰泥图案,脑中一片空白。“嗯——”

“快点,妈。”

“雷德福和纽曼,”我脱口而出。

“什么?”蕾切尔挺直身子。“他们是谁?”

“他们一起主演了好几部影片。”

大卫看着面前的盘子,嘴唇抽动。

蕾切尔立马了解了其中的意思。“你输了,”她霸道地说。

我耸耸肩。

大卫笑起来。

“别难过。我也是绝处逢生。”

“来吧,各位。我们再玩一次,”蕾切尔自信地说,好像知道她就是会赢一样。谢天谢地,服务员这个时候把我们点的餐送来了。蕾切尔和我争论她是应该用刀叉还是用手抓着吃比萨。我输了。

我们走回车里时,两盏探照灯来来回回照射,穿透夜空。我不知道谁家遭窃或什么东西被盗了,幸好这次不是我家。我们到家时,蕾切尔假装打哈欠,上楼去了。

我翻出一瓶杏仁酒和两个白兰地小口酒杯,拿到客厅,倒了一杯酒递给大卫。我深深地知道,应该将保罗·艾弗森和他妈妈的事情告诉他。但我不想破坏此刻的气氛;像斯嘉丽4一样,我想明天再考虑这件事。

大卫摇转着手里的酒杯。光束穿透琥珀色的液体,形成茶色的光斑,在他手上舞动。

“效果不错。”我挨着他坐到沙发上。

“你在视频里怎么表现这个?”

“烟雾和镜子,”我说。

他半眯着眼睛微笑。我感到我们的身体靠在了一起。我一口气喝完我的杏仁酒。这时我们的手相距只有几英寸。他握住我的手,送到他唇边。我一阵颤栗。他的嘴唇覆在我的手腕上。我体内热血奔涌。他把我的手搭在他脖子上,把我拉近,亲吻我的脖子、脸颊,最后是嘴唇。我尝到他舌头上的杏仁酒味,心想他是否也尝到我舌头上的味道。我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他的亲吻变得急促,舌头不断探索缠绕我的舌头。他抚摸我的脸颊。我仰面躺下。他顺势移到我上面。我闻到他耳边肥皂的清香。他的手从我脸上移开,抚摸我的脖子,我的肩膀,我的胸部。我擅抖着,感受他压在我身上的重量。

突然,我感到我们之间拉开了距离。我睁开眼睛。

他的身子已经离开。

我急促地呼吸着。“怎么了?”我嘶哑地嘀咕。

他摇摇头,移到沙发的另一头,缓缓地坐正。“对不起。”

我感觉眼睛刺痛,试着稳住呼吸。“对不起什么?”

“不是你。我——我——”

“你想着别人?”

他没说话;沉默是最好的答案。

我站起来。

他也站起。

“好吧,”我缓缓地说,“我想就这样吧。”我看到他脸上的歉意,好像想说什么。

我在他唇边竖起一根手指。“什么也别说,”我小声说。“不要道歉,没关系。”

其实不然。

我送他到门口。蝉已经开始唧唧地叫。小时候,黄昏的蝉鸣小夜曲是标志夏天结束的第一信号。那些甜蜜、庸懒的日子终于要到头了。从那时起,他们的鸣唱听起来总是既甜蜜又苦涩。

我上了床,钻到被单下,感到床上空荡荡的。脑海里浮现大卫的身影,他的浓密的白发,平滑的皮肤抹着一层金黄色,心烦时下巴动起来的样子——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闭上眼睛,掀起T恤衫,双手放到胸部,手指绕着小圈转动,轻抚四周;然后侧身弯腰,双手往下滑到腹部。想起他的手。

蝉鸣依旧。

床上仍是空荡荡的。

* * *

1 独立钟:指美国费城独立厅的大钟,也叫自由钟,1776年7月4日鸣此钟宣告美国独立,1835年被损。

2 杰克和吉尔,一部电影,讲述的是双胞胎兄妹杰克和吉尔的故事。

3 火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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