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1/4页)
别看她人小,于人情世态上并不练达,但是转述起事情来却是跟做文章似的说得清楚明白,崔廷都不用再把丹枫叫来问,那丹枫说得可能还没有他家娇娘明白呢。
“你是说,他们进来以后什么也没做,你用伤药换了丹枫,后来听见我们来了,他俩才走?”
崔思璇镇定地点点头,“那个人还说要挖掉我的眼睛,不过我看得出来他只是想要吓一吓我。”她话里还有些难掩的嫌弃,觉得那人实在无聊。
她说得轻松,纪梦璇却是听得心惊胆战,她还以为女儿是安全的,谁曾想人家匪徒就大摇大摆地从窗户钻进屋子里了!
迎着妻子的怒视,崔廷也是暗暗心惊,娇娘这间房是因为她想要窗户看看外头的江景才会一边直接临着水,那时安排防卫,因着匪徒主要是在攻击隔壁的船,他料想匪徒即便是来了崔氏的船也是从他们那一边过来,因而防卫的重点都在船的另一侧到娇娘房门的这段距离上,竟是失算了娇娘房内的这扇窗子。
“不过有一点我觉得怪怪的……”崔思璇歪歪脑袋,用力想着,秀气的两道眉毛纠结到一起,泛着粉色的樱唇微微启开,说不出的娇憨姿态,可见是真的在努力地想。
崔廷知道他家娇娘有时很是敏锐,也不急着催促,片刻的功夫,娇娘使劲一拍手:“我就说哪里不对,那个高个子对矮个子的架势很像桂席对阮家哥哥!”尤其是上药的时候。
她一说完,崔廷和纪梦璇都有些愣了,娇娘口中的阮家哥哥是颍州府的望族阮氏家中的嫡长子,而桂席则是阮家给这位嫡长子配备的护卫,出门在外多担着仆从的名头。这桂席对待阮家小郎君自然是恭敬爱护,娇娘竟然说进屋的这两个匪徒相处的架势很像这般?
崔廷原本心中就有了些许猜测,又听到娇娘这番话语,顿时疑窦更深。纪梦璇不解其里,但素来的历练也足够她知晓这两个人恐怕不是普通的匪徒。按平常的情况,这两人若是同为匪伴,必然不会其中一人对另一人这般恭敬,那他们的身份可就存疑了。
“郎君……”
她才开口,崔廷便伸手拍了拍她的肩,柔声道:“别担心,你没听娇娘也说,那人只是吓唬她罢了,再观这二人行径,其中只怕大有缘由,想来他们也不会跟娇娘这么一个小孩子过不去。”
虽然他这么安慰,但是听了娇娘说过那人离去前还故意对娇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纪梦璇便觉得身上发冷。
崔廷知道妻子在娇娘的事情上一贯在意,也不多劝,过些时候她自己就能想得开,而且别看她现在表现出惶惶无助的模样,其实都是因着这事已经过去了的缘故,一旦真的事到临头,璇娘只怕比他还要镇定。
一番谈论,竟是深夜已过,天边泛起淡淡的鱼肚白,又是新的一日。
船上的痕迹已经被奴仆们打扫干净,不复见夜里的惨烈,就连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也渐渐消散开。
他们距离京城只有不到两日的路程了,若是从这里下船,快马前往京城却是不用几个时辰就能到达。
行船一路前进,前方就是长安的码头,也是他们最终的目的地。
富丽繁华的长安城,是名震天下的大都城,无数人仰慕的所在,这里是整个大周的盛世豪情的缩影,南来北往的人无不以曾经到过长安亲眼见过这样的盛世繁华为荣。
然而任何一个外乡人看了都会眼花缭乱的长安盛景对从小就在这里出生长大的富贵儿郎们却从来没有多少吸引力。
宽阔笔直的坊市街道上,行人纷杂,一道高昂的骏马嘶鸣之声猛地从城门口传来,紧接着就是马蹄踏地的响动,路人纷纷退让开来,只见一袭玉色锦袍的少年郎跨在高大的黑色骏马上一路飞驰而来,身后是一纵队着玄色轻甲的人马。飞驰的马蹄扬起一阵尘烟,路人只能望着这一队朝着城中奔驰而去,片刻就不见了踪影。
敢在长安街头这样纵马的,身份必然不是等闲的富贵,即便在遍地权贵的长安城中都是不可言说的存在,路人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这一队人纵马便要到皇宫正门前,打头的锦袍郎君即使到了这个时候也丝毫没有停下马的意思,只见他身后一道黑色身影飞速赶了上来,抢先一步将一块令牌出示在宫门前的侍卫面前,侍卫们才忙不迭赶紧打开宫门。
这个活祖宗又回长安了!
快马一直到了宫廷内院才停了下来,马上的锦袍小郎君连个顿都没打,一扬腿跨下马来,也不管后面的人,径直朝着太后的宫殿快步走去。
早在他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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