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部分 (第1/4页)
“世显,我不能再瞒你。但你要明白,在你面前,我只是褚云重,是你的夫君。而在朝堂之上,我还有另一重身份——是商朝之天子,是国家之帝王。我的一切决定,皆是为国为民,为江山社稷。”
“所以,我的阿爸,还有哥哥们,包括我在内,就可以随便的牺牲?难道我们就不是商朝的子民吗?难道我们就活该成为棋盘上的弃子吗?”见褚云重居然当面承认了这事,宗赫虽早有预料,但心口还是象被一双大手紧紧揪住一样,疼痛难当。
“世显,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么简单……”褚云重唯有苦笑,这种事,该如何解释?无论怎么说,都是他的错,不是吗?
“我们南蛮人原是单纯,想不到那么复杂。”宗赫气得爬起身来,带着哭音吼道:“你不就是看我傻,好哄骗!有本事,你瞒我一辈子!”
见皇帝无言以对,少年凄然一笑,又断断续续的道:“你只道我阿爹封锁海航是固步自封,是目光短浅的蛮夷落后思想,你可知他这么做是因为我?我才是罪孽根源,为什么不杀了我?”
这事说来却是话长。原来宗赫娘亲本是番邦女子,因逃难在中原几度辗转,偶尔流落到了曼丹岛。因其长得倾国倾城,这才被宗贵留在岛上并生下了宗赫。是以宗赫长相极肖其母,肤白貌美,反而不像岛上原住民。
但自从有番邦经过的船只带来了那里战乱已平息的消息后,宗赫的娘亲开始思乡心切,终于寻着一次机会带着宗赫偷偷上了一艘回家乡的商船。宗贵虽奋起直追抢回了儿子,却终究还是没能追回宗赫的娘亲。不仅如此,宗赫娘亲还几番书信来索要儿子,宗贵怕儿子被过往商船抢去,这才下令封锁了往来番邦的航线。然而曼丹岛地处扼要,却也因此种下大祸。
褚云重却哪里知道这番原委,如若知道,朝廷当年只需一纸召书钦点宗赫入后阁便可消弥宗贵心中魔障,又何须再重新扶植宗贤上位。而今,见宗赫这般伤心,他只能极力安抚道:“无论前事如何,我爱你宠你是真,我在你身上用心……”
宗赫冷笑着打断了他的解释,尖锐的驳道:“前朝后阁总有人说,要争宠,要固宠!我却想,宠是什么,争得能怎样,没有又如何?一直以来,便想着只要皇帝待我用心便是了。现在想来,皇帝待我,还真是用心啊,可用足了心思了吧。你明知宗贤派人追杀我,你可有一字半语?当初既然要我死?为何又要救我?让我死了不是更趁你心?!”
此刻,少年赤红的眼眸似燃起二团熊熊的烈火,绞揉着绝望的悲痛与疯狂的怒焰,凄红的血色,似心底无尽的悔恨,让山河变色,让日月无光。
愧疚和难过像刚才那阵磅礴的大雨,将心淋得一片泥潭。褚云重只觉得嘴巴里异常苦涩,无奈的道:“世显,这是两码事,你不要混为一谈。自从遇到了你之后,我对你的心意,你难道看不明白?”
“心意?谁知你是不是因为愧对于我才待我好?这样的心意不要也罢!我也不稀罕!”宗赫不想在他面前示弱,只是泪水却像决堤的河水,不停地流。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那夜大雪,我为何要活下来?我为什么没当场把我的心剜出来……”
心爱之人在自己眼前绝望崩溃的样子,亦是绞得褚云重肝肠寸断。张开双臂揽过暴怒的少年,任凭他怎样怒吼、撕咬、挣扎,只是紧紧的拥住他,说什么也不能放手。一想到他或许再也不会原谅自己,心口就痛得快要止不住,恨不能把心剜出来,向他表明心迹。
渐渐的,少年不再挣扎,那双燃着火焰的眸子亦渐渐黯淡了下去,随即,便听到他用空寂得碜人的声音,一字一字的道:“褚云重,如果还有来世,不要让我再遇见你。”
褚云重惊觉不妙,却见眼前银光一闪,宗赫那把匕首不知何时已是出现在他的左手,无情而又决绝的刺向少年自己的心窝。
既然这世间,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那么最好的方式,不正是用霹雳般残酷的手段,坚决的了断这段孽缘。
13。 情难相守
说时迟,那时快,褚云重根本来不及拉住宗赫的手,只是将下意识的将自己的手掌往前一挡。冰冷而锋利的刀刃刺穿骨肉的剧痛让他闷哼一声,而他却硬挺着将手掌更往外压,任凭匕首穿透手背,却终于凭借这血肉盾牌阻得那刀尖停留在少年胸口一寸之处。
被穿刺的手掌不住的颤抖,每一根手指都疼得微微蜷屈,手背的青筋隐约,而红色的鲜血正沿着刀刃不住的流,在这惊心动魄的静默中,发出很轻微的滴嗒声,弥漫在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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