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1/4页)

苍穹,历史回声处,寒凉的石块,与远处飘动的经幡,还有神秘的经语,都在我心里嘛呢叭咪哄。”这个颇有微言大义气息的诗句,曾经让阿芒喜欢不已。

这段日子,阿芒一下子失去了两个女人。李薇是他自己不要的,凯瑞却是逃跑的。这让他很伤心。不过,他想凯瑞总有一天会成为他的妻子。阿芒暗暗发誓着。然而,阿芒身边是不会缺乏女人的。阿芒虽没有余叶的英俊帅气,却是有着坚毅的下巴,绷紧的背部,让女孩子喜欢他的还有学者的气派和诗人的忧郁。忧郁时的阿芒,无论在拥挤不堪的街道漫步,还是赖在被窝里搜集残余的热气,对自己飘逝的岁月总是有所缅怀。有时候他恍恍惚惚的,会在楼道上与人撞个满怀。

徐赛玲这个住在阿芒楼上的中学语文老师,也是一次失败婚姻的受害者。她与阿芒在楼道上撞了个满怀后,让阿芒发现原来是小时候的邻居兼同学。真是无巧不成书。阿芒想起小时候这个绰号小辫子的徐赛玲,是个常拖鼻涕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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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是你?”阿芒说。

“怎么是你?”徐赛玲说。

真是不打不相识,如果匆匆走过,阿芒是认不出徐赛玲的。阿芒内心正落寞,见到徐赛玲却突然地兴奋起来。他在连连说对不起的时候,上下打量徐赛玲。他觉得徐赛玲在某些地方,长得像凯瑞。于是说:“我刚搬来,你一直住这里吗?”

“是啊,住3年了。你刚搬来,有什么事找我吧!我住三楼,要不去看一下?认认门?”徐赛玲客气地说。

“好吧!”阿芒说。

阿芒跟着徐赛玲来到她家里。徐赛玲的家比阿芒大,有两个房间,布置得很雅致,也很整洁干净。徐赛玲有一个五岁的女儿,上全托幼儿园。徐赛玲给女儿拍了很多照片,墙上挂的,桌子上放的,似乎随处都可见到她女儿的照片。徐赛玲是个摄影爱好者,曾经想过开个个体摄影店,因家人反对没有开成。

说起摄影,阿芒便来了兴趣。他自吹自擂是个很不错的业余摄影师,还办过摄影展,让徐赛玲听得眼睛发亮,乐不可支。徐赛玲家里有一架柯尼卡名牌照相机,徐赛玲说那你给我照一张,说着就把相机递给了阿芒,那神情就像小时候玩耍时,递给他一个木陀螺。

阿芒没想到,小时候拖鼻涕的小辫子徐赛玲,长大后竟会出落得如此漂亮。他当然很乐意给徐赛玲照相。于是眯起眼睛,嘴里咕噜着:“好,真好,再来一张。”

徐赛玲的脖子、肘、腰、膝盖,总之人体所有比较重要的拐角,全部都发出酸楚的呼叫。尽管如此,对自己容貌有足够自信的徐赛玲,仍然乐此不疲。

阿芒忙完给徐赛玲的拍照任务后,喜滋滋地走出门去。这是他近来心情最好的一天。他走在一条小路上,这条小路原来是一条河,河变成了一条路,路又伸展着通向整个世界。所以现在的路是不寂寞的。路上有各种各样的人,他们都来自万物伊始时的河。阿芒认识河里一位神奇的人物。他有时以一只大猫的形态呈现。他有着红红的颔毛和绿宝石般的双眼。他已出生了无数次,成为了各个时代的传说,赋有数以百计不同的名称。他出生于哪个环境,从来无关紧要。他总是过着最为奇特的生活,时而作为男人、时而作为女人,在每一种生活中都取得了无与伦比的成就。阿芒喜欢这位神奇的人物,倘若他与他的生活有什么共性的话,那便是爱的转换。

前边一家食品店张灯结彩,打扮得很是漂亮。原来国庆节快到了。橱窗里陈列着很多造型美观的食物。蛋糕做得像塔一样高,奶油香味一阵阵地飘过来。阿芒忽然想起小时候饥饿的时光。他坐在地上,在黑暗中蜷缩成一团,有人敲门他没有开,结果一个大个子男人一脚把门踢了开来说:“过来跟我们吃饭。”

在饥饿的驱使下,小小阿芒跟着这人来到餐桌旁,他阴郁地坐了下来,盯着食物上方嗡嗡鸣唱的蚊子和苍蝇。警官的太太慷慨地在他的盘子里,盛上足够的土豆烧牛肉,以及青菜粉丝汤。食物的香味令他馋蜒欲滴,碗里冒出的热气使屋子里充满了温馨。然而就在他狼吞虎咽的时候,突然停电了。屋内顿时一片漆黑,一道蓝光闪过,阿芒仿佛看到桌子上有鬼魂在跳舞。它们高大、缄默,其中一些留着稀疏的络腮胡,长着白色翅膀的梦魇在窗户附近盘旋着。阿芒眨了眨眼睛,看到一个幽灵长着八个手指和一只闪亮的独眼。另一个穿着警服,一只脚已被截除。它用血迹斑斑的手,拿着食物吃。一个仅以一对|乳白色的腿出现的鬼魂,在警官太太头上摆动着。另一个活像一株黄|色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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