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2/4页)

这么容易,何必在丐帮呆这么长时间呢?

他如夜游神一样,奔跑了一夜,也不知到了哪里。

邱少清游荡到一条大河旁,他见没有人,便跳下去,尽情地洗起来,要把身上的脏气全部洗去。在水中,他看到了自己的模样,出了一会神,这才上来。

几年来,他也攒了一点钱,跑到衣店里,买了身蓝色衣衫,穿在身上。虽不英俊,却也有几分精神,几年的讨乞生涯,使他早已脱去原来的腼腆,自己独立生存的条件已经成熟。他不需要再和别人在一起生活。

邱少清已经讨厌这个复杂的世界,他想找个清净地了此一生。

他找了几个寺庙,人家都不要他,说是人满为患。看来做和尚也难。

他垂头丧气地顺着一条小河而下,来到一个渡口。突见一群人奔来,中间簇拥着一辆大囚车。邱少清站在一棵树后看了一会儿,见这些人全是官差,仿佛有什么急事。大车到了渡口,车门打开,从上面下来几个披枷戴锁的人。

邱少清的心一下子紧缩起来。

下来的几个人仿佛是一家人,三男两女。一个四十多岁的儒生,一个二十多岁的白衣公子,一个十多岁的男孩,还有个颇有姿色的中年妇女,旁边是位千娇百媚的小姐。白衣公子衣上沾了许多污迹,神情灰败,有些狼狈。那儒生却有股视死如归的气概。少女黛眉紧锁,仿佛有无限心事。

邱少清的心“砰砰”直跳,那五个人戴着沉重的锁链该有多么可怜。看见少年的眼里有泪,邱少清想起自己的童年。唉!天下受苦人不光我一个。不知他们因何遭罪?

这时,一个三十多岁的捕快走到那儒生面前,阴阳怪气地说:“单文生,你一介儒生,什么字不好写,偏偏与朝廷作对!这下好了,株连九族,满门抄斩,望江台上连个收尸的也没有,单家烟火从此而灭,你图个什么呢?”

那儒生哈哈大笑:“我单文生堂堂丈夫也,有什么便说什么。我在书房读书,因一阵轻风吹翻了我的书,我说,‘轻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这有什么罪?我说,‘若是人遇伤心事,青天白日也惊心。’这是人之常情,有什么罪?你们无故抓人、杀人,不怕遭天谴吗?!”

邱少清总算明白了,原来单文生说了一句话,便遭到这步田地。他虽不知单文生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他知道“文字狱”害了不少人。几年来,他目睹许多文人墨客惨遭杀害。清廷也太狠毒了。一股不平之情油然而生,可怎么才能救走他们呢?这难住了他。别说他没有什么武功,纵是会三招两式,又能奈何什么?这些佩剑的官差,个个武功不弱,一个就够他忙活的,更别提救人了。

邱少清在暗处想了一阵子,也没有想出什么法子,心里干着急。

单文生一家被押上了船。邱少清忽觉失去了什么似的。说来奇怪,在他受苦的时候,他心里没有对别人的怜悯,一旦他稍微好过些,便看不得别人受苦,仿佛那些人和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邱少清见那船慢慢动了,顿时慌了起来,趁岸上的官差不注意,不顾一切地朝船上扑过去。到了河边,他一个箭步,竟然跳到船上。这实在连他都感意外。他觉得,十有八九会掉到水里去。他不明白自己何以能跳上去?

岸上的官差们也惊叫起来。船离岸至少有两三丈远,岸还略低于船,能从岸上跳到船上,没有十年的功夫是办不到的。虽然岸上的捕快们自忖自己也能办到,可这时船已离岸有二十多丈了,捕快们若想跳上去,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了。他们若要上船,只有让船重新靠岸。

刚才和单文生说话的那个捕快叫道:“刘兄,把船靠过来,刚才跳上去一个小子。”

听到叫声,船舱里探出一个头来,问:“卫老弟,你开什么玩笑,有什么动静,我刘刀还会觉察不出来?”

岸上的那个捕快说:“刘兄,刚才确有一个小子跳到船上,我怕他图谋不轨,故此告诉于你。”

刘刀“嘿嘿”笑道:“你卫车邦什么时候干过好事?见我得个美差,你心里不好受,是不是?”

卫车邦差一点跳起来,连连向他赌咒发誓,可刘刀并不让船停下,而是愈去愈远了。

卫车邦本想和刘刀见个高低,可一想到刘刀人如其名,力大刀沉,武功了得,只好咽下这口气,恨慢地看着船渐渐远去。

刘刀从外表看假装粗鲁,心却极细。他虽然讽刺了一顿卫车邦,可并不认为他所说的是凭空捏造。但他艺高人胆大,根本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他慢条斯理地在船上走了几圈,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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