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生气的盐运司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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隶属于江西行省的广东道宣慰司,算是一个副省级的机构,其治所在广州城。

北城靠东,专门辟出半条街,作为宣慰司的驻地。只是无论是如今的广东道宣慰司还是之前的广东道都元帅府,都只是一个过渡性的临时机构,所以级别虽高衙门却建得并不显赫。

若非门外悬着一个宣慰司的牌子,以及执刀巡视的护卫,宣慰司衙门看着也不过是一座大些的豪宅。

李邦宁的市舶司,也在宣慰司之内,占着一个小偏院。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将李邦宁从案牒之中惊起。

进来的有两位。

走在前面的,是背着双手,面色不虞的宣慰司同知陈义。侧后方急急跟进的,是满脸焦虑的盐运司宋运判。

一个官位高于自己,一个官位低于自己。李邦宁站起身,对着陈义拱手问道:“不知同知前来,有何见教?”

边上,李大已经奉上两盏茶。

陈义一甩官袍,施施然坐下,摆手道:“坐下说话吧。”

李邦宁与宋运判各自落座。

陈同知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淡水场、石桥场、黄田场,两天之内几个盐场同时遭遇海贼袭击,有十二个盐场官员被杀。你可知是何人所为?”

李邦宁皱着眉头说道:“有这种事?我还未曾听说,盐运司跟李某的市舶司,应该没有瓜葛吧?”

身材虚胖的宋运判,从袖中掏出一张帕子,抹着额头的涔涔汗水,说道:“据幸存的官员来报,怀疑这批海贼是尤家的船员。”

李邦宁眉眼微挑,“他们抢走了什么?”

“不仅是盐场盐监所储存的粮食,甚至那些盐户的粮食也被搜索一空。”

李邦宁恍惚。

连盐户的丁点粮食都不放过,确实是饿极的尤家才能干出这种事。可是,他们抢粮也就罢了,杀官又是为何?

杀官也就罢了,手脚却做得如此不干净,还真把自己当作肆无忌惮的海贼了?

“你怎么看?”陈义啜口茶水后问道。

蒲家威逼广州市舶司,市舶司开始着手对付尤家,这事在宣慰司并不是秘密。尤其是陈义对此了然于胸,因此宋运司一找上门,他便带着过来见见李邦宁。

“跟市舶司没有任何关系。”李邦宁沉吟道。

“你确定?”

“是的!”

“会不会有人假扮尤家护卫,上岸劫杀盐监所官员?”陈义盯着李邦宁的眼睛,淡然问道。

甄鑫吗?

他会做出这种劫粮杀官的蠢事?不可能啊!

“李某可以保证,市舶司绝对没有参与此事。同知尽管放手去查,只要找到凶手,任何的处置属下绝无异议!”

抢劫些粮食,不算什么大事。但是杀官,就等同于造反。若不追究个明白,宣慰司上下都难逃其责。

市舶司在陈义眼里,再重要也比不上盐运司。毕竟直到现在,市舶司一文钱税收都还未曾入库,可是盐运司的收入却支撑着整个宣慰司过半的支出。

只是李邦宁身份不同,不仅还有一个行省泉府司镇抚的身份,身上还揣着皇帝的某个秘旨。若非必要,绝不可得罪。

“就算不是市舶司的人所为,也跟你们脱不了关系!”宋运判见李邦宁否认,急道:“你们绝了尤家的粮食供应,这就是逼着他们在造反!今天死的是盐运司的官员,你可以无所谓。如果,如果宣慰司的官员也被他们杀了,你李提举还会无动于衷吗?”

陈义瞟了宋运判一眼,并没有开口制止他的愤怒。

死的是盐运司的下属,作为部门长官,让他发点脾气也是应该的。

李邦宁眼神却是骤冷。

运判,即转运使判官,在盐运司中属于第三把手。哪怕抛去泉府司五品镇抚的身份,自己的市舶司提举也比他高了一级。

只是,在陈同知面前,李邦宁却不得不压制着自己的愤怒,但语气之间已是冰冷无比。

“李某奉命行使,还轮不到运判大人来指指点点。”

“你——”宋运判又抹了抹额头的虚汗,怒道:“别说你市舶司至今为止,不见任何收入。即便是开了埠,你一年能收到多少税?我随便一个盐场的税赋就可以超过你整个市舶司了!”

“你想说什么?”

“盐场官员被杀,盐户无粮可支撑,十几个盐场已经被迫停工。这损失,你市舶司能担得起这责任吗?”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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