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部分 (第2/4页)

。就他看来,盛年隐居的“战神”楼望就算不是英姿焕发,威风凛凛,也该是名士清风,儒雅从容,却不料是这么个干瘦矮小的老爷子,他甚至怀疑这老爷子能否跨上一匹河谷战马?

“我当然确定。不过这老家伙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今日若非昭仪一曲《流水》还敲不开他的门呢!”韦璧对自己吃的两次闭门羹一直耿耿于怀。两月来探寻无果,得乐歌提示后,好不容易才寻到楼望,韦璧欣喜若狂,连忙亲携美酒,还投其所好,重金购得一把好琴两次前来拜访,却不料连楼望长得是圆是扁都没看见,就被轰了出来。

皇帝遭此冷遇,倒也不恼,只闲闲捧起茶盏,啜了一口,赞道:“这地方好,茶也好!”

此处乃是雍州城郊的水牛泽,倚古容山北峰,烟波浩淼。一片红枫林,弥漫交错于水岸之旁,宛如图画。

四人一路登山来,沿途多见奇峰怪石,苍松翠柏,风过松涛如海,声如浪涌,松香满山可闻。楼望居住的草屋在山腰竹林之中,远远有流瀑从对面高山挂下河滩,激起水气袅袅直上,青山寂寂空谷幽幽,大是超凡脱俗,让人流连忘返。

“这老家伙果真挑得个好地方!就是这茶……”韦璧举盏连饮数口,嫌弃地皱起双眉。他惯喝六安、云绿,实在品不出这茶味寡淡的清茶有什么好。

“侯爷错了。”乐歌打开盛水的粗陶瓦罐给韦璧看,只见瓦罐外粗内细,瓷胎光润洁白,一丝茶垢也无,韦璧不禁奇道:“老家伙倒是爱洁之人,这瓦罐粗器也擦拭得这般干净。”

乐歌笑着摇了摇头:“倒也不是楼将军爱洁,乃是山泉清洁,水质甘冽醇厚。世人鲜少以竹叶炒茶,茶味虽淡,却真真是君子之饮。”

“昭仪风雅……在下眼拙,不识真章。”韦璧恭维了她一句,然后轻声嘟囔道:“可眼下我们到底是走还是留……”在他看来,楼望这老小子,安居雅舍,与世隔绝,还要人三请四请,实为沽名钓誉。若不是尚隐非要亲顾茅庐,他早就提议一纸诏书,将这老小子召来,干脆简单。

乐歌看向皇帝,见他一声不吭,只专注观察院中摆设,便心中一动,也四下张望起来。这是一座山林小居,灰土砌墙,竹篱围院。他们所坐之处,石座石凳,粗朴简单。内室一进一间,十分宽敞,望之一目了然。床榻案几皆为竹器,精巧耐用。堂中并没有刀枪剑戟等与武事有关的东西,最醒目的当属五张楠木琴案,分别摆放着五把古琴。虽未近看,但五把古琴皆是桐面梓底,漆色光泽鉴人,更有一把竹形断纹清晰可见,堪称绝品。

因楼望爱琴,非琴友不见,她才有机会从内廷走出来,亲眼见一见这闻名天下的“战神”。 向来揣度人心,必观其色,察其言,闻其声,视其行。楼望仪容风度虽与想象相差很远,可拙不掩奇,他虽年过花甲,却依然耳聪目明,身轻体健,周身一股刚毅之气,就如那盛水用的瓦罐陶瓮,外表黝黑难看,内里光洁如雪。

她深信,楼望就如同名器,十年铸剑,一朝出鞘,天下谁堪敌手?可到底该如何打动楼望出世,她却心中无底,相信尚隐也没把握。

先前一曲《流水》,喻知音难觅之意,终让楼望打开大门,以琴友之礼将他四人迎了进来,可韦璧稍一提起朝事,他就恼了。难道这一代战神真的放下凡尘俗务赫赫功业,一心一意寄情山水之中?

“这是什么?”乐歌见院中银杏树下,有一块与别处土壤不同的沙土,沙土上似插着一把铁刃,像是农夫松土灌溉时所用的工具。因在树下背阴之处,不仔细看很难发觉。

因她这句疑问,皇帝、韦璧和白子安都看了过去。

白子安走过去蹲□,用力将铁刃拔出,日光之下,只见刃薄而锋利,寒光凛冽,让他不由惊道:“短剑‘流光’!正是楼将军随身兵器!”

韦璧也上前忿忿道:“沙盘、短剑,这老家伙还说他不是楼望?”

有了这个发现,白子安疑虑尽释,他激动地站起来,朝内室方向拱手为礼,大声道:“昭昭见客,诚心而至,楼将军为何拒人于千里?”

“得了……你喊破喉咙也没用,人家饱食终日,无所用心,不会搭理你的。”韦璧另辟蹊径,继续大声说道:“功业煌煌,力请隐退,两袖清风而去,将军何等洒脱啊!可忘大义而全自身,岂是大丈夫所为?”

白子安见韦璧越说越离谱,不禁瞪了他一眼。

韦璧无动于衷,继续添油加醋地说道:“怪不得老话说,名将无三世之功,‘战神’也不过尔尔!”

刻薄话说尽,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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