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2/4页)

一时想不起来沧州知府是谁。

“常瑞。”

苻秋轻轻嗯了声。井水冷冰冰地浸润他手里的巾子,拧干后,苻秋的手也被冻得有点发红。

“下个月还要去一次,我打听到了一个人的下落。”东子似乎有点犹豫。

苻秋抬起发亮的眼睛,“谁?母后?”

东子沉默着摇头,伸出一双有点发红的手在盆子里搓干净,然后侧头轻声说了只有他们俩才听得清的三个字——

“八王爷。”

苻秋微微张大了嘴。

“本不确定的,但常瑞派人去追杀他,我在窗下亲耳听见的,不会错。”东子把衣服穿上,冷得有点哆嗦。

苻秋则是木了,半天才回过神,紧锁着眉,拽住东子的衣袖,喉头上下,艰难地问,“真的?”他的嘴张了张,俨然是“八叔”的口型,却没有发出声音。

东子摸了摸他的头,“真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找他?”最初的震惊过后,苻秋心内一阵狂喜,几乎迫不及待现在就想命人收拾包袱。

“不急,先打听清楚,至少得见到八王爷的人。”东子想了想,伸手揉了揉苻秋的脑袋,“我见过八王爷,得亲自去办。”

苻秋心下了然,没了先前的担忧,晚上饭都多吃了两碗,又叫着两个丫鬟,带着东子和袁锦誉去街上晃晃。

给东子裁了两身体面的衣服,使人去见八叔,总不能穿得太落魄,免得八叔担心。苻秋一边盘算着,另外又买了两个做工精巧的玉石核桃,他八叔喜欢捏在手上把玩。

当天晚上苻秋做了个梦,梦见自己重回朝堂,端坐在龙椅上,听百官山呼万岁。宋太后在,袁家人面目模糊地站在朝堂上,他一眼数过去,袁大学士,袁家的大哥二哥都在,偏偏东子不在。

龙椅左首下方站着个手持拂尘的太监,细声细气地宣布散朝。

那是个老太监了,曾经伺候先帝的,他爹死的时候,被他娘弄去给他爹殉葬了……

登时吓得苻秋一背的冷汗,坐起身来直呼口渴。

紫烟在外面伺候,茶刚温好送进来,苻秋已经爬下地把鞋袜都穿好了,径自跑到隔壁去。

隔壁屋里一片漆黑,他也不敲门便进去。东子素来是不要人守门的,一听见有人进来就醒了,再一听脚步就知道是苻秋。

苻秋浑身冰冷地钻进他的被窝。

东子有点无语。朝手里捧着衣服跟着进来的紫烟摆了摆手,解释似的说了句,“公子离家前都是我陪着睡的。”

苻秋年纪小,跟自家兄弟比较亲近也是难免的。

紫烟知情识趣地低眉顺眼退了出去。

苻秋拱着东子的胸口,手把他勒得肋骨生疼,东子一声没吭,像给猫顺毛一样摸着他的背脊。感觉苻秋瘦了,脊骨突出,有点硌手。

东子猜他做了噩梦,却也没问。

“明儿起,我还是跟你睡一个屋吧。”苻秋可怜巴巴地望着东子。

“皇上下个月满十六了。”东子无奈道。

“又不是在宫里,哪儿那么多规矩。”苻秋不太满意,手把东子抱得更紧。

东子吃力地喘了口气,“两个丫鬟,是专门放到你房里的。回京也可以带着。”

苻秋一愣,手松了松。

“家世清白,没许配人家。”

这么一说苻秋立刻明白了,为什么就买了两个丫鬟回来,还全放他屋里。

“不比在宫里有嫔妃伺候……皇上要是不习惯一个人睡……”东子没把话说完。

苻秋猛然从床上坐起,怒瞪着他,二话不说,下床穿鞋,把东子的房门摔得“砰”一声。

紫烟在廊下倒去温茶时候的热水,白气腾腾里抬起一双诧异的眼,苻秋与她对上一眼,想起东子说的话,脸红得像充血似的。

路过紫烟身边,他说,“明儿起不用人守夜了,你们都回自己屋里睡。我这么大个人了,有手有脚,晚上睡个觉还用什么人伺候,又不是小孩子了。”

苻秋很是气愤。

声音透过窗纸令躺在床上的东子听得一清二楚。

随后隔壁屋也“砰”一声。

东子盯着自己的床帐,直挺挺地躺在被子里,久久没有闭眼。

第10章 夜袭

五更天,月亮尚未从西方落下。

苻秋打着赤膊,在院子里练剑,已经是夏天了,天气很热。

廊子底下一间房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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