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部分 (第2/4页)

儿出来,正好从小议事厅那儿走过,听到二婶在那儿训斥人。她说家里如今开支太大,还说娘成天调养,人参燕窝不知道吃了多少,却总是病恹恹的不管事,还说每年送去交趾那儿的银子太多了……总之说了不少难听的话!”

张赳从前是最。受宠的长房长孙天之骄子,要什么有什么,早就养成了眼高于顶的脾气。可之后父亲张信先是下狱再是贬谪,虽说下人并未因此慢待他,但他也渐渐懂得了某些道理,和几个兄长的关系也和睦了起来。然而,父亲的事情终究是心头的一根刺,今儿个无意间听到东方氏这么一席话,他顿时再也忍不住了。

“交趾黎利连年叛乱,。听说常常有当地的知县知州被杀,爹爹在那儿朝不保夕,二叔也已经回来了,若是有个万一他的辖地发生叛乱,谁能救他?”他一下子攥紧了拳头,竟是顾不上张晴脸色苍白,“大姐,我还听到二婶阴阳怪气地说,保定侯连自己的亲兄长都救不了,又坐视自己的亲家在交趾受苦受难不拉上一把,张家和这种人结亲家是倒霉透顶……”

“别说了!。”

这一字字一句句全都刺在张晴心里,一时间,她几乎是一口喝住了自己的嫡亲弟弟,面上血色全无。见张赳咬着嘴唇倔强地站在那儿,她哪里不知道这话已经在他心里憋了许久,顿时愈发心痛。自己的公公是什么样的性子,她自是心知肚明,说胆小怕事兴许不确切,但要说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却是铁板钉钉的。想当初父亲下狱那会儿,她虽说就在南京,但几乎一点消息都听不到,几乎就是一个睁眼瞎。

良久,她方才伸手。把张赳拉了过来,沉声说道:“二叔这趟回来带了一位新姨娘,二婶就是因为这事情不痛快,于是少不得借着其他事情指桑骂槐。她就是这么个脾性,你别听她胡说八道就是。如今祖母仍然病着,这些话你千万藏在心里别说出来,省得祖母听见不痛快。无论祖母还是娘,或者是我,心中都牵挂着爹爹,但这种事情放在面上没用,求别人更是没用,别人能帮的都已经帮了!如今就只有看爹爹自己的机缘,别无他法。”

心里憋着的话都说光了,张赳此时也觉得畅快了不少,但瞧见张晴擦了擦发红的眼睛,他不禁有些愧疚,当下便讷讷道:“大姐,都是我不好,不该一时意气找你说这些。我只是……我只是恨自己没用,什么忙都帮不上,那么多年也只是考出了一个秀才。”

“说什么胡话是打小就被人称作是神童。一点点小磨折就气馁怎么行!”

张晴把脸一板。站起身来重重压了压张赳地肩膀。这才和颜悦色地说:“男子汉大丈夫。百折不挠方才是最要紧地。你要记着。祖母和娘都在看着你。远在交趾地爹爹也在看着你。切不可妄自菲薄!别地不说。为着你地终身大事。你知道有多少人试探过我地口气?你呀。有了闲工夫不妨出去散散心会会友。别地不说。你算算你有几个友人?”

举家迁到北京之后。因为各种事情千头万绪。张家族学如今尚没有着落。因此冯氏就给张赳请了一位西席先生在家里授课。他也确实没什么友人。因此。当张晴说让他和孟家几个年纪相仿地同辈多多往来。又说让张越领着他多认识几个人。他犹豫片刻就答应了。

既然是弟弟难得来。张晴瞧见他穿着一

不新地玫瑰紫圆领宽袖纱衫。底下着一双同样半旧不+叫来了小丫头去开箱子。取出自己家常做地一套衣裳鞋袜来。她针线功夫素来精湛。给张赳换上之后。见簇然一新精精神神。不禁抿嘴一笑。又留着他说了一会话。便亲自把人送出了垂花门去。眼看着张赳地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她方才沉下了脸。

二婶东方氏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以为二叔张攸官运亨通。指量她父亲张信贬谪未归。竟是蹬鼻子上脸就欺到了长房头上。还编排上了孟家!

“大小姐,出门的东西都预备齐了,大太太那儿咱们还去不去?”

听了抱夏这提醒,张晴方才压下心头不平,淡淡点了点头:“当然去,你去看看跟车的人是否都安排齐备了,迎春跟我回去换衣裳,咱们立刻就走。”

孟贤当初乃是常山中护卫指挥,安家就在北京,因此保定侯孟瑛随驾北京置业的时候就多了个心眼,在御赐的几块地皮中选中了离孟贤家更近的廊房胡同。孟贤的府邸坐落于和保定侯府只隔着一条宣武门大街的丰盛胡同,虽说由于品级所限只是三间五架黑油锡环大门,但内中营建得精巧别致,并不逊色于保定侯府。

自从孟贤下狱。之后,孟府自然是门可罗雀,就是胡同中其他住户也往往宁可多绕半圈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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