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部分 (第1/4页)

见喜儿又是摇头,张里老只觉得家门不幸出此妖孽,当下就怒喝一声道:“那你犯什么失心疯,竟然敢下那样的药!你究竟是从哪儿弄来的这些。赶紧从实招来!否则……否则我豁出去这张老脸不要了,直接绑了你让张大人带回衙门去好好审问……”

张越摆摆手示意张里老不要再骂,又一字一句地问道:“喜儿姑娘,既然之前素不相识,那药末子你是从哪儿弄来的,缘何要下在本官的酒里?”

“我……”

尽管跪在那儿,但喜儿此时却觉得小腿抖得如同筛糠似的。张越只是语气淡淡地问了几个问题,她偏偏觉得一颗心要跳到了嗓子眼。甚至有一种快要窒息地感觉。/此时此刻,她既后悔又庆幸——后悔的是猪油蒙了心打错了算盘,庆幸的是终究没有铸成大错。可即便如此,就算过了张越这一关,爷爷也非得把她打死不可!

左右思量了一番,她索性豁了出去。把心一横道:“药末子是民女早就托人买下的,原本是准备拿来冬天药野猪,今儿个之所以拿出来,是因为民女不想三个月后嫁给那个木讷呆笨的男人,听说大人家中富贵,所以才犯了糊涂!一人做事一人当,民女认罪服法。还请大人不要怪罪爷爷和家人。无论坐牢还是打杀我都认了!”

面对她的爽快认承,张越毫不动容。当下便追问道:“你怎得知道本官家中富贵?”

“青州府不是人人都知道么?”喜儿诧异地反问了一句,见张越眉头蹙成了一个结。她方才隐隐约约感到这其中有什么花样,一瞬间仿佛抓着了救命稻草。“民女是刚刚买酒回来的时候听岳大哥说的,他说大人家中长辈两代国公富贵已极。还说大人地丫头都有十根八根银簪。民女不想一直呆在这种小乡村里,不想浑浑噩噩嫁人生子,成日里下地干活,到老来还要在灶下忙得累断了腰,所以就想起了用之前买下的药末。”

喜儿仍是没有说实话,她压根不敢提那药末子是预备用来在洞房之日药翻新郎官偷偷跑出去的利器。她本能地觉着,张越虽然并不像村里那些小伙子那样喜欢他,但仿佛并没有因为她做的事情而讨厌鄙视她,至少就算有,那种讨厌和鄙视也远远比不上她的爷爷。

她只是想过更好的日子而已,她不想变成奶奶那样粗笨地婆子!

张越刚刚就觉得这事情不对劲,遂直截了当地问道:“那个岳大哥是谁?”

“是大哥带回来的朋友,之前来家里吃过几次饭。”

因为对方曾经送过一支极漂亮的钿子,喜儿总觉得岳长天是好人。此时此刻张越一问,她依稀觉得岳长天那番话依稀有些挑唆的意味,顿时暗生恼恨。于是,她仔仔细细地将岳长天的那番话都转述了一遍,又唯恐不够,干脆形容了一番那相貌。

“身高八尺的髭须大汉?”

这个形象立刻和脑海中秋痕提到过的某个形象重合了起来,当下张越立刻从炕上跳了起来,飞速地将一系列线索整理了一遍。这看上去仿佛只是一个肤浅少女地小把戏,但若是和早上那一场险些发生地骚乱联系起来,他依稀就能嗅到某种阴谋的味道。如果没有在这张里老家地一顿饭和醉酒,他此时应该在乐安附近,难道是那儿有什么不妥当?

想到这儿,他再也无心理会一个小丫头的私心,立刻接过了胡七递过来地莲青色茧绸面子袷纱里子大氅往身上一披,随即便对张里老道:“紧要关头能悬崖勒马,她至少还懂得廉耻,不要苛责太过。今天的事情宣扬出去,她一辈子名声就都毁了,就是对你家地名声也不利。记着我之前的吩咐,你先好好查一查那把镰刀是如何扔出来地!”

见张越带着几个随从头也不回地匆匆出门,不一会儿外头就响起了一阵阵马蹄声,张里老这才伸手抹了一把脑门,发现手上赫然是油腻腻湿漉漉的。一想到今儿个好好的机缘忽然变成了这样一通惊吓,再看看呆呆愣愣跪在那儿的孙女,他忽然站起身来疾步上前,扬起巴掌便狠狠甩了出去。

“死丫头,一家人险些都给你害死了!你也不晓得好好照照镜子,那样尊贵的大人物,可是咱们这样庄户人家高攀得起的?滚回去屋子里呆着,做人就得认命!再怎么使劲蹦,你也就是庄户人家的女人,成不了太太夫人!”

吃了那个重重的巴掌,喜儿默默地站起身来,临出屋子的时候却回头望了一眼。见爷爷站在那儿压根没朝她看上一眼,拳头敲着巴掌口中念念有词,她不禁嘴角轻轻挑了挑。

做人就得认命……但是凭什么?就凭那些人托生在了高贵人家的女人肚子里?

快马加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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