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部分 (第1/4页)

见杜绾带着春盈要走,张越连忙开口叫道:“绾妹留步。我有要紧事和你说。”

此时杜绾立刻停了脚步转过身来,灵犀连忙拽了秋痕想要回避,就连琥珀也预备下暖炕。见着这光景,张越连忙便摆摆手示意众人都留下:“虽说是大事,但也没什么要避着你们。刚刚四妹妹匆匆来找我,说是孟伯父如今被锦衣卫下了狱,伯母闻听这消息又犯了病,病情很不好。”

话音刚落,秋痕便低低惊呼了一声,灵犀和琥珀亦是脸色大变。杜绾虽说镇定些,但心中亦是惊涛骇浪起伏不定,春盈扶着自家小姐,面色自是煞白。沉默了一会儿,灵犀终究还是拽了秋痕一把,强打笑容道:“奴婢想起西屋里头炕还没烧好,先和秋痕去看看。”

见灵犀和秋痕要避,琥珀心乱如麻,只得找借口说是头晕,由着两人将自己搀扶了出去。此时此刻,杜绾便轻轻拍了拍春盈的手,抬头对张越问道:“师兄必然已经对敏妹妹出过主意了?”

张越把自己刚刚的话复述了一遍,这才提出了孟敏地恳求,又说道:“孟家一直都是靠四妹妹持家,但如今遭逢这样的大变,她一个人确实顾不过来。孟伯父下锦衣卫诏狱,别人也许都会避之惟恐不及,若是绾妹觉着有顾虑,我就让灵犀过去……”

“在师兄眼里,我就是那么怕事的人么?”杜绾神色一正,却是打断了张越地言语。她直视着张越的眼睛,眼眸中流露出了一贯的清冷,“孟大人行事如何我不好多说,但吴夫人我却是真心敬重的,更别说我初来青州时曾经承过她们的情份。既然是孟家如今正在危难之际,还请师兄安排一下,我今夜就先过去,若有什么东西遗漏明日再让灵犀送过来。”

“刚刚是我一时情急说错了话,我向你赔礼。”张越郑重其事一躬身,面上一片肃然,“张家和孟家乃是姻亲,论理这时候我也该帮一把,但如今我实在没时间亲自照应,所以绾妹还请带上灵犀。她随祖母多年,见多识广,若有事情还能帮上你。不过,毕竟此事牵扯非同小可,绾妹到了那儿还请小

杜绾原有些恼怒,但张越竟是躬身赔礼,最后又加了这样的安排叮嘱,她自然不会再计较这样的小节,遂点了点头,又带着春盈回房收拾东西。

到里屋才打开包袱皮包了几件衣裳,她就忽然把目光转向了丢在桌子上手绢包着地那个带钩,深深拧起了眉头,竟是自己被自己刚刚想到的那个念头给吓着了。尽管觉得极其不可思议,但她思来想去却寻不出别的意思。走到书桌前拿起笔,她最终还是没能在纸笺上落下笔,眉头却蹙成了一个结。

这一夜,张越的公廨中又是一个不眠夜。几个长随往孟家去了一个来回,一耽搁就是两三个时辰;睡在一块地秋痕和琥珀各自想着不同地心事,辗转反侧无法入睡;而张越也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中尽是孟敏那时候凄惶的面容和杜绾那忿然恼色。

他设计地局,朱瞻圻跳了进去。朱瞻坦跳了进去,不相干地孙亮甘一头扎了进去,谁知道连孟贤也迫不及待地往下跳?在他看来,孟贤能离开北京地是非漩涡圈子,能远远离开赵王。这乃是天大的好事,可那时孟贤却毫不犹豫纵身一跳。

即便是朱门大户,富贵也需稳中求。这太过激进,一个不好就是粉身碎骨!

青州府衙位于进贤街西头第一户,府衙前有大团花石照壁一道,照壁后头则是石牌坊。牌坊里头地大门呈八字形。八字墙上平日可张贴告示、榜文,就连院试榜单也往往在此公布,上头还有顶棚和栅栏,便是防着下雨天的缘故。平日里虽然也有闲人常常在八字墙两边瞧看榜文告示。可毕竟人不多,然而,今天那光景就有些不同寻常了。

一大清早,这里就已经拥了不少地百姓。全都在八字墙边上翘观望。其中几个还在一字一句地读着一份告示上的字。后头的人则是细细听着,不时还出疑问声和惊叹声。这人都是爱看热闹地。往来的人们有不少就挤上去问个究竟。垦荒自然是人人明白,但这互助是什么意思。一群人便全然是两眼一摸黑,最后喧哗声大得简直能掀了府衙。

老杨头也是一大早就赶到了青州。待到现府衙便是进贤街西头第一户,他便有些犯嘀咕,此时挤在人群中看清楚了榜文,确实和张越说得一模一样,他渐渐倒是信了。这年头官府朝令夕改,虽说看着那条条框框都是好的,四乡里来瞧看的人也都是因为得到了讯息,但此时质疑的声音倒是大多数。原因只有一个,从古到今,人们对“变”这个字向来恐惧。

就在人们闹哄哄的时候,衙门里头终于有一个身穿青色衣裳的少年带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