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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分防塘汛之兵丁,每驱使近村民人,薙草取水,并令轮值代送公文。或塘房破损,即令村民出钱,承揽代为粘补,以余资入已。通省皆然,而偏僻之地为尤甚。
又如赌博一节,辄自恃身充营伍,差役不敢擅拏,而同类人多,风信便捷,即拏亦易于走脱。以致开设赌场,引人入伙,肆无忌惮。
七月丙子,户部议准,御史王兴吾奏称:收粮百弊丛生,乞敕下各督抚严饬地方有司,务令粮户豫备好米,开仓即收。
八月甲寅,谕:
福建盐课,颇有苦累商民之处,盖有司于应征银两外,辄以杂费无出,藉端加派,习以为常。如每盐百觔,加增钱二十文至七八十文不等,名之曰长价。……皆巧取陋规。
九月辛未,谕大学士等:
近江西巡抚陈宏谋奏称,江省积棍,每年尾随学臣按试各郡,假冒学臣亲戚内幕,哄诱士民,朕思一省若是,他省谅亦相同。著各督抚等于学臣按试之前,将此等掉包患骗之弊,详明晓谕。
乾隆八年六月己巳,饬戒驿递扰累。
己卯,禁衿监充认牙行。
七月丙午,给事中锺衡奏请除征漕坐仓之弊:州县征漕,每佥派书役,因恐伊等朋比作奸,遂令内署亲戚家人长随等,坐仓看收。不肖书吏,暗通贿赂,彼此交结,致粮户交纳,分外刁难。
乾隆九年正月,湖北巡抚晏斯盛奏:楚省征催钱粮,每乡每里各有里书、册书,盘踞乡曲,包揽侵收,飞洒诡寄,以及需索册费等弊。
二月壬申,甘肃巡抚黄廷桂奏称,甘省向缘版籍脱讹,户口混淆,州县多无实征底册,花户并无易知由单,以致里甲包收代纳,随意作奸。
是月,湖北巡抚晏斯盛奏,关税银多官吏染指,胥役侵渔。
七月,福建巡抚周学健奏:闽省各属积年拖欠钱粮甚多,固缘户籍不清,苦于赔累。亦有粮户离城辽远,不能自赴缴纳,以致胥役揽收代完,因而假印假串,滋弊多端。
十二月丙辰,协理山东道御史胡蛟龄奏称:各省散给狱囚衣粮,有名无实。请勅下督抚严饬所属,毋使吏役人等侵蚀中饱。至有病监犯,务令刻速医治,分别取保散禁。如有病故,捏供率报详结者,即行指参。
十年五月戊戌,刑部右侍郎彭启丰按行温台诸郡,闻兵丁往往藉端凌虐穷民,不曰巡盐而曰搜盐。挨户搜查,灶前床下,稍有食盐存积,多方吓诈,得钱方行释放。苟不遂欲,即指为私煎私售拏送。甚或一家之盐无多,并数家之盐,扳指获送。
九月戊寅,太常寺少卿邹一桂奏称:律载狱具全图,自有定式。近因日久弊生,禁卒人等创立非刑。凡遇囚徒,无分多寡,概令排卧一头,于镣铐中横穿长木,锁逼两头,压住手足,狱囚缘此毙命者不少。
十一年二月壬子,湖广道监察御史沈景澜奏:顷奉恩旨将直省地丁银两蠲免一年,朝野额庆。查向来蠲免地丁清册,州县造报藩司,书吏藉端勒派,视县分大小,自数十金至数百金不等。总吏派之里胥,里胥派之甲户,不遂其欲不止。
十二月丙戌,御史朱士伋奏称:外省州县经征钱粮时,多有不贮外库,存贮内署,以便挪用。因而起解耽延,以致仓库钱粮亏额。一闻道府盘查,非搬取于邻封,即勒借于境内。
不但以前花大力气解决的并未见其解决,雍正年间已经解决的问题,又复发生。这就特别令人难堪,既感无奈,又觉气恼。
尤其是本以为民的粮政努力,却产生了新的扰民现象,就使人备感失望。
形形色色“官累”的存在,使吾人对“康乾盛世”的说法,恐怕都不得不打些折扣。不过,这也并非意在简单的否认“盛世”。许多证据表明,这类现象在任何时代都是可能存在的。它或许表明,我们对人世苦难的深邃,也还了解得不够。
问题在于,这些弊端为何屡禁而不止?它难道不是由于“吏偷”——官吏不能实心任事所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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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世宗实录》卷末。
15。吏偷
在即位最初的十几年时间里,今上有充分的理由感到骄傲,他不但清除了可能的“政敌”,消除了潜在的“朋党”威胁,甚至搭建了一个小的核心班底,来取代父皇留给他的一辈元老重臣,并在制度上也有所建树。
雍正十三年八月,即位第一日,遵大行皇帝遗命,命庄亲王、果亲王、大学士鄂尔泰、张廷玉等四人辅政。几日后,经鄂尔泰、张廷玉提议,取消“辅政”,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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