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部分 (第2/4页)

生命最后的一个月,吴邪选择了离开。

张起灵发狂般的寻找,朗月剑派和灵清宫几乎出动了所有人马,然而那人像是凭空消失了,掘地三尺也不见半点踪迹。

一个月很快的过去了,张起灵依然没有放弃,所有吴邪曾经去过的地方,所有天真留足过的踪迹全都找遍了,还是杳无音信。

第二个月里张起灵的意志不曾动摇,他不相信吴邪就这样消失了,若再见不到他,若果真再见不到他……

三个月后张起灵像是得了失心疯,对所有前来劝慰的人全部以武力赶了出去,心头却已蒙上死灰一般的念想。

半年后……

天一日日的暖了,绝情山中又是枯木逢春,葱葱绿绿映满了整个山头,林间欢唱着的鸟儿飞散在树梢上,勃勃生机却唤不醒欲将自己醉死的人。

张起灵放弃了,放弃寻找那人的踪影,同他的消失一般,放弃得彻彻底底。

因为他终于忆起了一件事——吴邪自始至终,最擅长的便是将自己藏起来。

小小一座绝情山,曾经用尽一年的时间也不曾寻到他半点身影,毒障林中若非天真的出现,怕是这辈子都无法得知他彷徨无助的一面……

吴邪啊吴邪,你藏得太好了,好到我不得不放弃。

像是时光逆转,当日吴邪用醉酒来麻痹自己,今日换成了张起灵。

繁星密布的夜晚,不知第多少次从醉意中醒来,满天的星子,满眼的心酸。

还记得与戴着面具的那人在紫藤下共舞,欢呼雀跃,何等的不解愁意;灵清山下与真实的那人共舞,情意绵绵,何等的情深意切……

然而此刻,同样的天空同样的美景,都似在嘲讽着张起灵的悲凉,物事人非,物事人非,星空依旧,人,仿如坠入那触手可得却又遥不可及的星子之中,高高仰望着他如今的落漠。

只得了片刻清醒,思念便如黑暗般侵袭了整个身心,张起灵将整坛酒再次灌下,他怕再想起那人,想起有关于他的一切,想起他干净利落留下血红的四个大字——断情,勿念。

断的是谁的情,勿再念谁人?

他从不幻想再与吴邪重逢的画面,因为心里清明得不能再清明,他日重逢,可能与他对视的,只是一副冰冷的尸体,亦或一尊了无声息的坟冢。所以他醉着,重复着与那人的美好。

醉了,情不会断,亦不用念。

转眼又是一年雪花落。

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到底还是过了三百六十个昼夜交替。张起灵的心被尘封起来,封在那人离开的那日。

直到山上小屋脆弱的门板被大力推开,张起灵久醉未醒的倒在地上,被人狠狠一拳打醒了过来。

已经数月不曾清醒的他只依稀记得小黑小花追随他来了小屋,而眼前含着泪,咬牙痛恨的望着他的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不管是哪里来的,他的人生已没有了色彩,任何人任何事对他而言,都是没有颜色的灰暗。

然而这个男人只哭着低声道了几个字,竟将他消散已久的神智瞬间唤醒。

“小邪在天山雪峰上的归隐寺,张起灵,求你去见见他,了他一个念想……”

☆、第一百六十五章

话音未落,地上的男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解子扬倚坐在小屋木制的墙壁上,手臂遮住了眼睛,双肩止不住的颤抖,声音沙哑反复呢喃着那个名字。

“小邪,小邪……”

没有打算去追张起灵,他陪在吴邪身边的几个月里,看着吴邪跪在无尘面前,乞求他为自己落发,可尘缘执念如此深的人,怎能入得佛门?

无尘说,只要他可以坚持三日不毒发,便全然依了他。

然而事实是,莫说三日,便是一日那人也做不到。

不能控制去想张起灵,整日把自己关在佛堂里对着佛座发呆,一站便是大半个日头。

毒发时万蚁噬心的痛,睁着眼睛不肯闭上,无尘令弟子在毒发时为他诵经,妄图以佛祖净化世人的经咒将他感化,抛祛一切世俗皈依佛门,净心悟世,凡尘不过是困扰世人的枷锁罢了。

那人淡淡笑着道,“大师的心意吴邪明白,可吴邪的心,还是由不得自己……”

还记得用魄尚寻到他的时候,苍苍茫茫被白雪覆盖的天山顶峰,那人倒在深及长膝的雪地里,唯用一丝淡薄的意志克制着蛊毒发作。

也许是天山上的寒冷将蛊虫冻去了冬眠,也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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