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部分 (第2/4页)

搅官眷,只是,有句话儿,说是:人言可畏!万一由罗小虎扯出来玉娇龙,由玉娇龙再拉到姑娘你,那可不好听听!”

雪瓶又笑了笑说:“那我们更不怕了,甚么好听不好听?我爹爹的亲胞兄钦差大人,现今都在这里,人家都不怕谈论,不怕连累,咱们还瞎怕甚么?”

萧千总一听,觉得也有点理,钦差大人都不怕,自己这个小小的千总官儿,也真不必瞎毛咕了。

雪瓶又说:“萧姨夫你就放心吧!明天在这里再著一天,如果有事,由我挡,你跟姨姨走,如果没事,那,我跟幼霞,我们还想在这儿歇几天,多玩几日呢!”

绣香也站起来点头说:“我想也是,明天要是忽然都走了,也显出有亏心的事才走的,倒犯嫌疑!”

萧千总呆得跟个泥胎偶像似的,心中只是斟酌、寻思。

雪瓶就向屋外走去,又回过头来向著他说:“萧姨夫你先放心好了,你今晚不妨照赌你的钱去,我那屋里有银子,待会我给你送过来!”

萧千总这时本已被说得心宽了胆壮了,一听说有了赔本,他就笑得露出牙来,又把脚顿了一下,“好!既是姑娘你全都能够担当,那我可还有甚么话说?我其连这一点胆气都没有吗?哈哈!姑娘!你看看吧!几时你说走,咱们再走,你不说走,我永不回去,别说千总这芝麻大的官儿,就是脑袋真弄掉下来,又值几个大?哈哈!姑娘!刚才你姨姨的话你也都明白了吧!就是那么一回事,也没别的!也没别的!”他弯腰拱身地将雪瓶送出了屋。

雪瓶回到自己的屋内一看,幼霞已经蒙著被在炕上睡著了,雪瓶从自己的包裹里拿了约十两银子,赶紧给萧千总送了去,自己又回到屋里,就关好了房门。身体虽很疲倦、困乏,可是脑筋里的事情太乱,绝不能入睡,就坐在一个小凳上,对著孤灯,默默地想著。想当年爹爹玉娇龙自幼受艺,那真是一件奇怪的事,她的老师高云雁,又怎会有那么大的本事呢?又想在沙漠中,一个小姐钟情于一个大盗,也绝非偶然,罗小虎必有一种可爱之处,少年时也许长得很英俊,跟现在的韩铁芳一样。

一想到这里,突觉双颊发烧,就似旁边有几人都拿手指著,讥笑著说她的心事:啊!原来你也跟玉娇龙一样呀,你也把一个年轻的人看上了!她不由得低下头去,低著头又想:爹爹玉娇龙跟罗小虎这一生的情史,真是亦温馨、亦凄惨。

早先他们在北京把事情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又想起爹爹的生性真是豪侠、义烈,真如兴云作雨,神秘不测的一条玉娇龙,我几时才能赶得上她的威名、勇武呢?想到这里,不禁又站起身来,极为振奋,恨不得就在屋中舞一趟剑。其后又想到了甘州城雪夜换子之事,她不由又颓然地坐在凳上,真觉得那方太太残忍、自私,而她竟是自己的母亲,更是使自己心痛。爹爹的遭遇太惨,她那么大的英雄,竟为一个平庸的妇人奸计所算,夺去了亲生子,也无怪她终生衔恨,而她把我抚养成人,如自己孩子一般地看待,尤其难得,尤其使自己永生难以报答。

想到这里雪瓶不禁又哭了,她簌簌地落著泪,灯是渐渐地缩著黯黯的红光,她伸手将灯挑了一下,灯光却又突突的腾起,她长长叹了一声。蓦见幼霞翻身醒来,看了她一眼,甚么话也没说,轨又翻身睡去了,雪瓶晓得她不开心,生了她的气啦,因为刚才自己埋怨她不该用箭射罗小虎,又没让她进屋去听绣香说话,所以她才这样。但雪瓶只暗自笑了一笑,并没往心里放。她,幼霞跟小霞,三个人自幼就在一起,自然情同姊妹,可是也常常拌嘴打架,有时且比起剑来,但过上二天两夜又好了,即如在白龙堆为韩铁芳射伤了小霞,她也相信还能跟小霞和好的。如今幼霞犯了点小脾气,也没工夫去费话解释。她的心中此时专想著罗小虎跟韩铁芳,他们当然是亲父子无疑了!罗小虎他犯了别的案子自己可以不管,可是官花园的那件事是自己作的,决不能叫他代自己受过,为自己受刑;至于韩铁芳,不知他为其么不跟自己的母亲方太太、黑山能在一起,却又西来,却又偏偏与他的生母相遇,口口声声叫前辈,论朋友,真是可笑。

但,天地虽冥冥,可竟使他们巧相遇,且由他亲手葬埋了他的母亲,这也不能不令旁人看著可怜了。咬了咬嘴唇又决定了,办完了这里的事,就得去找韩铁芳,细问他的来历,告诉他,他的母亲实在是玉娇龙。并且还得把此事告诉玉钦差,他纵然不念胞妹,但也不能不管亲外甥,无论如何他不能任亲外甥再风尘流浪,得给他谋一个前程。这,办了这些事才算对得起自己的爹爹,也可以说是义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