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部分 (第2/4页)

己,那陆安也不会将满腔怒火迁怒去他的身上,从而叫林凉哥抱憾终生!

他是那么爱他啊,爱到如此卑微,爱到即便撕心裂肺,也不敢出声惊动他一丝一毫。

却因为她,落到如此凄凉境地……

陈芃儿眼神发呆,木然拢了拢头发,亦岩见她神色凄凉,不敢说话,半响才敢小心翼翼唤了声:“姑姑……”

她好像想起什么,拔脚往房门口冲,被门口一左一右两个荷枪实弹的卫兵拦了个结实,前方不远处有人,转回头,挥了下手,卫兵手中拦在她面前的长枪,才又放将了下来。

陈芃儿朝那人奔过去,涩声央求问道:“孙秘书,安……陆长官现在人在何处?”

孙水镜低咳一声,比起昨夜的路人冷漠脸,此刻他一脸无可奈何的苦口婆心:“少夫人,回去吧。处长说了,不会再见你了……”

如果可以,孙水镜绝不愿意趟这条浑水。

从昨个下午他接到卫兵的请示电话,汇报了上去,自家这位爷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明明办完了公事,偏磨磨蹭蹭着不肯回去,去畅春楼叫了个姑娘吧,又连近身都不叫近身,叫美人儿坐了半天的冷板凳。

好不容易挨到天大黑,带着美人儿一并回来了,半路上这位一直面色如霜的长官终于对人家姑娘说了一句话:“叫我子清。”

畅春楼的姑娘个个都是人精,虽然一直都在惴惴不安,却当下就从善如流的娇笑起来:“是,子清——”

孙水镜以前觉得自家这少夫人是个好相与的,又温文,又和气,是个最知书达理的女学生,看着虽然娇滴滴的,但其实根本没那些娇小姐的毛病,相反,必要时刻还颇有胆色。

现在,他则觉得这位曾经的“少夫人”胆色委实有点过了头,他跟陆安这些年,还从未看他如此大动肝火过……

陆处长陆长官向来修养修的极好,涵养一流,见人三分笑,骨子里再阴冷,面上也永远令人如沐春风。但偏偏这位“少夫人”就能惹得他大动肝火,昨夜一言不发就把府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将那位畅春楼的姑娘吓得抱头鼠窜,半夜就花容惨淡的向他求告,慌不迭的跑路了。

只有他身在其位,不能跑,站在满地狼藉里,坐等这位爷发泄完。

陆安气喘吁吁,只直直立在那里,面色冷若寒冰,好一会才缓缓吐出两个字来:“冤孽。”

“冤孽!”

一面说着,一面又抄了个大花瓶就地狠命一掼!

青花瓷片爆裂,飞溅满地,孙水镜眼不眨眉不跳,淡定的很。

这处宅子是他们在南京的落脚点,是“上头”特意拨给他们的,高墙大院、绿树红花,就连方才这个已经粉身碎骨的花瓶,据说也是前清的珍品,不过长官既然爱砸,那当然怎么趁手怎么来。

毕竟能把他这样的人气到这份上的,天底下也就才这么一个,少夫人委实是个“人才”!

不过他俩之间的事儿,他这个外人说不得,也劝不得。走向扑朔迷离,以他的功力,即便心里跟明镜似的,也不能骤然点破,否则,指不定哪一秒就能引火上身。

毕竟这位爷,怎么说呢,软硬不吃,阴沉不定,从来都是自个心里拿主意,身为秘书,他还是不要贸然揣测的好。

所以,他只能做好善后,话待刚要出口,想安抚下面前的“少夫人”两句。

只见陈芃儿面色已经趋于平静,轻轻朝他点了点头,回头拽了那个与她一起来的少年,低头匆匆走了出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我该怎么办

第一百二十六章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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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芃儿和亦岩返回了上海。

亦岩一路上都在惴惴不安,因为陈芃儿的情形实在是不太好。返程又是近十个小时的火车,她什么东西都吃不下,连水都不喝,即便硬塞了些吃食下去,无一例外都是立刻又哇哇呕出来,惹来周围乘客纷纷侧目。

她的精气神好像全然都从身体里被抽离出去了,不声不响,光是发呆,木然的眼珠子半天都不会转一下。才两天的功夫,她一夕之间好像都瘦脱了相,本来就小的巴掌脸现在只剩下了半个巴掌,亦岩以前在老家见过不少那些怀了身子的姐姐大嫂婶婶们,任哪一个都比她圆润鲜活,她这副样子他看在眼里,实在是太难受了……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已然将那个高高在上的、生的一副好相貌的男人给恨上了!

一定是那个男人,才叫姑姑伤心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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