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1/4页)
如果杰弗瑞和这班人关系很近,那么他发现自己的另一个身分是早晚的事,这种交情本来就是不明智的,但罗恩还是觉得非得来看看杰弗瑞不可--如果你想交一个朋友,那你当然不能因为担心被他的同事抓,所以在他身受重伤时躲在家里。
他看了最近的新闻,虽然讲得语焉不详--大部分资料都是保密的--但足以发现杰弗瑞遇到过极大的麻烦,他的搭档殉职,自己也伤得不轻。
罗恩挑了下午的上班时间来探病,病房里只有杰弗瑞一人,里头堆满了别人送的各种礼品,大部分是鲜花,娇艳茂盛,衬着一个脸色苍白的病人。
虽然杰弗端是个特别倒楣的警察,不过他的气色还不错,可能归因于以前严格的训练,可是这一次看到他,罗恩觉得他虚弱了不少。也许因为病人的衣服太大,或是头上那圈白纱布的关系,衬得他好像要消失掉一样。
看到罗恩探病,杰弗瑞露出一个微笑,「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的?」他问。
「你的邻居知道。我去找你找不到,你隔壁的老太太告诉我的,她说你经常帮她通水沟。」罗恩说,实际上他是知道杰弗瑞受伤后,才跑到他家门口去假装他的朋友,按门铃果然没人应答后,又装模作样地跑到隔壁去问,他可不想跑去警局问这种事。
「你在社区好像挺受欢迎。」他说,那位老太婆跟他讲半个小时现在的世道多么黑暗,她不敢在六点以后出门,而有一个警察在隔壁时她有多么的安心。
「知道有个警察住对面,在心理方面会有一点安全保障。」杰弗瑞说,把杂志放到一边,罗恩注意到下面放着的是一份卷宗,上面写着个女人的名字,他意识到那人多半已经死了。
「你在医院里,还要看卷宗?」他问。
「他们想听听我的意见。」杰弗瑞说,「反正你总得看点什么的,卷宗和《花花公子》也差不了多少。也许我能提供一点建议,让凶手少一点时间在大街上游荡。」
他拿起卷宗,无意识地抚摸着封面,那是他这么多年来熟悉的色彩和触感,不过每次的名字和厚度都不一样。
罗恩皱了下眉,当然杰弗瑞一直是这个样子,可是他现在看上去太虚弱了,而一个如此虚弱的人不该这样工作。
「你知道这样对身体不好吧?」他说。
「知道,我的心理医生说我对这类事有些过度焦虑了,罪案是解决不完的。」杰弗瑞说,仍拿着卷宗,「我该多抽点时间陪我母亲,她前阵子心脏病突发,差点出事。我父亲死得早,做儿子的却不能陪在她身边。」
看来他母亲没事,值得高兴,罗恩从不是个会担心不认识人死活的家伙,但这个警察是个好人,不该碰到更多的灾难了。
他清了下嗓子,「我知道你碰到的那些事了,真是……令人震惊,之前我们还在一起吃饭,你说有事要离开,接着再见到你,就发生了那么可怕的事情。」
杰弗瑞突然笑起来。「我看到那些报纸了,他们说我被强奸了,还说要拿来真实事件来拍电影,组里的同事一直在打赌谁来演我。」
罗恩一时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他怎么能把这件事说得这么轻松,一个男人碰到个强奸杀人狂,把你赤身裸体地铐在树林深处一个废弃屠宰场的小房间里,他杀了十几个人,把他们割得七零八落,还刚刚杀了你的同事,光是想就够令人头皮发麻了。虽然罗恩也算是个亡命之徒,可是这种事还是不在他能接受的范围内。
而且显然,这个警察生活中接触的,肯定是大量这种黑暗的事情。他忍不住问道,「你老是处理这种事,我是说……照着被害人的角度思考,或是以凶手的立场想问题什么的,不会觉得可怕、或是作噩梦吗?」
杰弗瑞看他一会儿,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当然会作噩梦,只要你的脑子不是石头的,都会感到恐惧。但那不值得去表达一番,他该干的是淡化这种感觉,而不是加强。
他侧头去看床头柜,罗恩看到那里有一个挺奇特的长颈鹿玩具,那是陶士烧制的,手工并不怎么精细,但看得出很认真。旁边有几张手工的贺卡,还有些绒毛玩具什么的。
这里除了照例的鲜花外,散放着不少非常规礼品。
他怀疑地拿起那双长颈鹿,说道,「你有孩子吗?这看上去是小孩子做的。」
「是简?贝雷特送给我的,」杰弗瑞说,「我在一宗银行抢劫、扣押人质的案件中,救了她的命。她是个很甜美的孩子,刚过完九岁生日,理想是当一个动物救助者,因为她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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