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2/4页)

快走”。一个黑衣人向我扑来,我抓起一把土向他眼睛扬去,就势踢向他的裤裆。趁他弯腰痛呼之时,我拔腿就跑。只觉得风声在我耳边呼呼的吹,已辩不清方向,找不到路途,只有一个念头:跑,跑,跑。糟了,不知不觉我已经站在崖边,身后的黑衣人在向我逼近。他们和灭我全家的是同一伙人吧,落在他们手里,我不会有生路。那只有选死路了。武侠小说看了不少,主角都是跳崖后有奇遇,希望我也能有这样好的运气。即便不行,也比死在他们手里好。

我深吸一口气,双手紧紧抓住胸前的包袱,闭上眼睛,向前走,顿时身子腾空,瞬间失重……

获救

不知什么时候我停止了下落,缓缓睁开眼睛,面前是郁郁葱葱的山谷,低头一看,原来挂在了树上。有福之人不用愁,自有大树来帮忙。虽然身上让树枝划伤了几处,但起码命是保住了。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我怎么下来呀。远处传来了咿咿呀呀的声音,隔着云层显得格外飘渺。救星来了!我形象面子全部抛之脑后,攒足了气力大喊:“救命啊……”

过了大概半小时,一群人寻声出现在我面前。大约有十几个,都是些孩子,最大的十五六,最小的只有四五岁。虽然衣着有些破旧,但一个个面目清秀,透着精神。一个高个的男孩从人群里走出来,双手抱胸看着我。有什么了不起,我也在打量他。两条浓眉斜插入鬓,一双虎目闪着这个年龄不该有的精明。肤色微黑,身材精壮。看样子是他们的头。好汉不吃眼前亏,先下来再说。“这位大哥,能不能麻烦您帮我下来呀。”他看了我大约二十秒钟,然后飞身上树,等我明白过来时已经稳稳地站在了地上。

经过询问我才知道他们都是戏班的孩子,到山里来练功顺便把我救了下来。我随口编了一个身世,就说我寻亲路上遇到强盗,无奈之下跳下山崖。孩子们都对我的遭遇表示同情,要带我去见班主。那位带头大哥不置可否,眼睛里写着半信半疑。

戏班就住在山下的院子里,班主是个五十开外的老人,看上去很和善。他脑袋圆圆,肚子圆圆,配上花白的头发,简直就是个大雪人。他们过几天也要去南方,我央求他们带上我,顺便揽上了打杂的工作。

晚上和几个女孩子睡在通铺上,耳边传来打呼噜和磨牙的声音;时不时还有几句梦话。想起陈可辛说过,磨牙是因为压力太大。小小年纪就要为生计奔波,真是不人心打搅她们。我披衣起身,到院里坐下。此时的我已经换上了女装,是一个女孩子借给我的,有点显小。我包袱里的衣服太不符合现在的身份,也就没有拿出来。

一阵风吹来,吹得我心里凉凉的。抬头望望天,没有月亮,只有星星在闪啊闪。一片乌云飘来,顿时一团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新的一天开始了。

天还不亮,孩子们就被叫起来练功了。先是喊嗓子,然后是练身段。根据行当的不同各自操练。有的在跑圆场,有的在舞水袖,武生在拿着刀枪练对打,丑角走着矮子步。小的孩子在墙边排成一排拿大顶。看得我精神恍惚,仿佛走入了电影中,不由得想起老陈的《霸王别姬》,还有那个风华绝代的身影。唱腔不是我听过的任何一种剧种,柔媚婉转又充满活力。不同于昆曲,也不像是京剧,介于二者之间。不知道台上是什么样子,会一如我印象中的华美吗。

我的工作就是做饭和洗衣服,还有其他的一些杂活。总之,我的工作范畴和保姆,小时工没有什么区别。如果让我选择,我宁愿回去当小时工。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怀念过现代文明。做饭我不怕,要命的是生火。用火折子鼓捣了半天,刚点着柴草,一下就灭了。反反复复试了多次。火没见着,只见眼前烟雾弥漫,喉咙生疼。还是我央求睡我旁边的小平才渡过了难关。洗衣服并不难,难的是要洗干净。没有了肥皂和洗衣粉,污垢根本就不愿离开衣服,依依不舍地附在它身上。我也不想棒打鸳鸯,可我要完成任务啊。学电视上用棒子打,又怕它经不住我的严刑拷打,万一从容就义了呢。唉,难哪。

时间一长,我也渐渐适应了,在戏班的日子还很很有趣的。女孩们并不娇气,待人处事都很直爽,和她们交往不用藏着掖着。男孩们更好解决,一个个被我抓住了胃,心还逃得了吗。小宝宝们则被我用安徒生童话俘虏了。但是,事有例外,比如……那个家伙。

“石头,石头……”又来了。我洗衣服,洗衣服,我听不见,听不见。叫我石头的就是那个带头大哥,叫做云飞。这个戏班叫云家班,因为班主姓云,孩子们也就跟了他姓。带头大哥不知道有什么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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