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3/4页)

正常情况下,睡觉前的流氓卧谈会必不可少。像这天晚上,大家就谈论了一下处男问题。其中有5 位勇士承认自己早已官降半级,不再是处级干部,惟高老头是个争议点。我们都认为他绝非处子之身了,他却嘴硬得很,一副处男光荣、舍我其谁的姿态。

高老头说:“梦遗和打手枪算不算啊?如果不算,我就是处男,正宗货。”

睡我对面,寝室里年纪最小的粟雷说:“算了吧高老头,不是就不是,干吗死不承认?学校又不会因为你是处男多发生活费。”

地下书法家黑麻子说:“我明儿就给你题字,你挂床头。处男光荣,欢迎睡我!”

有人出去上厕所的时候,我也凑合了几句:“高老头,你跟那女研究生还没干事啊?”

高老头急了。自从我损了他一顿之后,他就不太愿意我在别人面前提秦琪了,可能是感觉来不出手。他把头探出床沿,往下看,说:“小菜,你说什么呢!”

很快就有人提议换话题,对本班女生分部位进行评比。奖项如下:最空洞无物的前胸;最凶神恶煞的脸蛋;最气势压人的臀部;最粗壮如树的大腿

电话响了好几声了,没有愿意起来接。

刚才出去上厕所的兄弟进来,按了免提,变着声说道:“您好,这里是金刚钻休闲中心,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凌晨之后打八折,半个小时之内不收费”

“哦哦哦,不好意思,打错了,我怎么拨了种猪场的号码。”

听出是信海欣的声音,寝室里顿时哄笑四起,嘈杂中又传来她的咆哮。

“乌龟王八蔡小菜,快接电话。”

我一骨碌爬起来,拿起了听筒:“什么事?”

“快拿笔记记,刚才有人打我手机,说是帮你问到了你哥女朋友的电话号码。”

拿着信海欣给我的那个手机号码,我像抱住了一线希望,问寝友借了电话卡,迫不及待地拨了过去。第一次无人接听,第二次却只响两声就通了。

“喂,哪位?”

一个很好听的女声,普通话十分标准,跟我蔡小菜不是一个档次的。这是我的习惯说法,我习惯在比不上别人的时候,说别人没我有档次,而不说我没别人有档次,反正一个意思,但我的说法显然显得有档次些。

“你好,请问你跟蔡小财是不是有一腿?”

“你神经病啊,你!”

“嘿嘿,不好意思,开玩笑的。我想问问,你是不是蔡小财的女朋友。”

“你神经病啊,你!”

“我是他弟弟,我叫蔡小菜,找他有急事,请问他跟你在一起吗?”

“你神经病啊,你!”

“你怎么老骂人?”

“你找他关我什么事?神经病!”

“是别人说你是我哥女朋友的,我又不知道是不是。如果你不喜欢我那样说,就当我神经好了。不过你知道我哥在哪,一定告诉我好不好?”

“对不起,对方已挂机,重拨请按1 ,呼叫其他号码请按2。”

隐隐地,我有了种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在这个学期过了快两个月的时候被证实。

我再次到了我哥的学校,找到了他们系领导和他所在班级的辅导员。没一个人知道蔡小财的去向,而按他们系里的规定,大四是不用上课的,学生自己出去找工作,但必须在一周之内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告知系里。他们班里34个人,除了我哥,其他所有人都有登记。我蔡小财自己没有手机,可要是出去找工作还没找好,至少也可以留个身边朋友的联系方式啊。更重要的是,这么长时间里,他没给我和爸妈一点消息,这根本就不是他的作风。

来省城读了快四年大学,他几乎每个星期都要写封信回去,以便不让爸妈担心。家里没装电话,要联系只能靠纸和笔。我比他懒,一学期写不得两封信给爸妈,于是他每次的信里都少不了这么句话:小菜也挺好的,爸妈不用担心,小菜比以前懂事多了!

当天下午,他们系里的老师在用尽一切手段都无法获得蔡小财的任何消息之后,到派出所报了案。需要请警察叔叔出面,事情或许就复杂了。我坐在他们副书记的办公室里,手脚发抖,端怀开水都端不稳。

他们的副书记是位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一直在打电话,语气间也满是焦虑。

“你去年放寒假回去的时候还见到了你哥哥,是吧?”

“是的,他到火车站送我了。之前他还到我们学校看我打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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