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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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部缴费也是要排长队的。云芳排了十五分钟的队,又交了三千块钱,急匆匆地往回赶。

这十五分钟,母亲到处找男护工,可一个也没找着。这里就她和云芳两个女人,怎么能把父亲那140多斤的身子平移过去呢?这可怎么办才好?

云芳和母亲思来想去,只能把这一排的病房挨间去找了。术后父亲换了个病房,母亲和术前那个病房的人挺熟悉,里边有两个年轻的小伙子。现在哪怕是花钱也找不着人帮忙,母亲想想还是腆着老脸去问问看。云芳则到旁边的病房里看看有没有愿意帮忙的。

她溜进了好几个病房,那里真的只有老弱病残,就是没个年轻人,整整找了一圈,云芳瞬间泄气了,母亲倒是找到了一个前来帮忙的热心肠大哥。护士说至少得有两个人,这还差一个。父亲刚动完手术才一天,如果移动不好的话,极有可能撕裂了伤口,那这手术就白做了。云芳看了一眼手机,都九点四十分了,现在如果再不找一个人来,一会儿肯定赶不上十点的拍片。

怎么办好呢?云芳只能是从父亲住的病房里走出去,到外头找去。一经过隔壁的病房,云芳就看见了一个壮年的大哥。就是他了!云芳立马走进去,向那位叔叔说明了来意。

“行啊,没事儿的。大家住在医院里都是互相帮忙的,你不必客气。”

“谢谢叔叔啊。真的太感谢您了。”

“没事儿的,遇上啥事都别怕,总能解决的。”

那个叔叔和那个大哥,再加上云芳和她的母亲,四个人的力气使得正正好,把父亲整个人平移了过来。

那个叔叔说,一会儿也抱儿子去做检查,平移完父亲后就先走了。而和母亲仅一天交情的那个大哥,看着云芳母女俩也挺不容易的,他知道一会儿把云芳的父亲推到楼下去还得再平移一次,而云芳和母亲是做不到的。他回去交代了邻床的大爷照应下他的父亲,便匆匆跟着云芳母女俩上了电梯。这推床可是个技术活儿,云芳堵在电梯口,半天推不进去,还是这个大哥给帮的忙。云芳心里对这个素不相识的大哥深深地感激。

茫茫人海里,在这样急切的关头愿意帮你一把的人,真真切切值得你一辈子感激。

这个大哥在后来父亲两次的复查中,他又热心地帮助了我们。即使他真的长得其貌不扬,一脸冷酷,可他真的让云芳敬佩不已。如果一次帮助是出于同情,那次次帮助,就是出于真心。

后来那个曾经帮助云芳一家人的叔叔即将带着失去双腿的儿子出院的时候,他们一家一起向云芳一家告别。云芳深深记得那个叔叔的脸,那张布满岁月痕迹的方脸,既英俊又坚毅。儿子刚满十八岁就让挖掘机夺取了双腿,自己的妻子一只眼睛完全坏死,全家住在山沟里,仅靠几亩薄地过活儿。生活无情地剥夺了他的青春,剥夺了他的仅有的一点财富,却永远也夺不走他脸上坚毅的笑容,那种山里人最朴素最坚毅的笑容。

贫穷压弯了一个人的肩膀,却永远压不弯一个人的脊梁。灾难不幸剥夺了一个家庭的未来,却剥夺不了他们的微笑。

这天底下永远有比自己更不幸的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们就不能认输。

云芳佩服那位叔叔的勇气和坚强。儿子的不幸并没有让他就此颓废,家庭的变故也没有让他就此低头,他笑着和云芳说这个让人顿生悲惨的故事,笑着和云芳一家人道别。

“明年我们家种的芭乐熟了,欢迎你们来做客。”

云芳永远记得那张带着笑容的坚毅的脸庞,正是他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农民,扛起了中国人不屈的脊梁。

每次云芳一想到放弃,就会想起那个叔叔,那张沧桑的脸上镌刻着不朽的坚毅。

父亲渐渐恢复,第三天的时候,父亲的体力恢复了,他能像往常那样,对云芳大眼瞪小眼了。这三天,云芳都是随便躺在医院里租的躺椅上迷迷糊糊睡着的,而母亲为了能省点钱,自己跑到门外的移动床上睡,每每睡不到一会儿就要被护士赶走,母亲只能在蹲在原地,等天明。

好几次,云芳想让母亲到躺椅上睡,可母亲总不肯。云芳越让,母亲就越急,急到最后,母亲干脆就从楼梯往楼下跑。医院夜晚的楼梯黑漆漆的,到处是阴森森的感觉,这黑灯瞎火的,云芳怕母亲给摔着了,便只好妥协。

可怜天下父母心!父母每每总为孩子想着,却从来不考虑自己。以前云芳总觉得父母不关心自己,只一味让自己挣钱,才刚十九岁的孩子,大热天地在工地上搬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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