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部分 (第2/4页)

还准备跟他再交流一下的易文此时只剩一声叹息,然后就站起了身。

不难看出,他这是要走了啊。

可他如果现在就走,场间气氛的不利面可就有些倾斜向石乙了,他的沉默似乎等于在说:没想到你是这样作风的人,我们之间没什么值得好谈的了。

意识到这一问题的石乙又不好硬留易文,正有些发愁时,他的目光掠过易文的桌案,忽然心起一念,连忙说道:“易学友,未敢请教,你看我这里有没有算错呢?”

起了一个听起来寻常无奇的话头,既能留人,又好接着说下面的话,真是再好不过了。

易文知道石乙想说什么,他这边的演算只差最后一步,便也数成了,在此前提上,石乙的话里有依赖他的演算数据为凭的意思,便有了抬举的意思,给他增了份脸面。

话语的细节体现诚意,石乙没说让易文看看他算对没有,这一字的变动,在一句话里的影响面却是极大的。

石乙摆足诚意地抬举,外加上易文自己心里也想在离席之前,最后再确认一下。因为开局之初,燕少当家也明言说过,准为主快为辅。万一他错了呢?内心还残留了一丝盼望,刚刚站起身的易文又坐了回去。

(551)、谁强谁弱还悬着呢!

侥幸心理多数时候都是极不靠谱的,或者说,在这种心理萌生的第一刻,拥有它的人丢掉了自信。

易文不是一个容易丢掉自信的人,除非他已经确定,在某一件事上,他有再多的自信也改变不了已成的定局。事实也正是如此,他的记忆没有出问题,在刚才他将目光从石乙的算盘上挪回时,他已经确定自己败了。

一个精明的人,若无信心做成一件事,侥幸心理就更显得没有用处了。

将账册上最后一页最后一个数字组拨入算盘中,此刻两把算盘上的数字终于完全一致,因为易文早就料到这个局面,所以他并不迷恋心里的那点侥幸情绪,很快再度站起身。

但他没有立即转身就走,而是注视着石乙,说道:“不知道正确的结果是否如此,但石学友的记忆力之长,在下已经见识到了。这一局我虽然败了,但有幸增长了一份见识,也算不虚此行,谢谢。”

易文的话并不全是谦虚,石乙也意识到一个问题,账册的原本还在燕钰那里,所以不能确定易文得出的数字是否就是正确的。

而如果他跟易文一起错了,却错成了一样的数据,他可能真要惹麻烦了。

算数这学问,跟语文不同啊!算数同题的正确答案,可以说是绝对一致的,相反,倒是错误答案会存在诸多变数,要是他与易文错成一样的,这抄袭的罪名,很可能真就难甩脱了。

想到这一点,石乙终于忍不住问向易文,问得非常直白:“易学友,我想知道。为何你丝毫不怀疑我?我与你坐得这么近,也许燕家这位小哥不是在说瞎话,我若起意要抄你的演算结果,真的一点不难。”

话说到这一步,他还没忘了带着把那位忍怒忍得脸色发青的燕家仆从损一把。

见石乙自己都开口了,似乎露出极大破绽,此时易文或许只要来个顺水推舟,就可以立即扭转乾坤了,那脸色铁青的燕家仆从连忙给易文造势:“是啊!我刚才就是这么想的,他明明只算了半本账册。为什么能得出跟你一样的数字?他刚才把册子翻到中间时时表面上跟你说话,其实估计就是在看你算到了哪儿,然后他直接把你算盘上的数字复过去接着算。这跟抄答案有什么区别!”

此人这话一说出口,坐在台下的几名燕家随从顿时都明白了台上刚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作弊”之说,这几人顿时恼了,齐齐从椅子上站起身。看起来气势不弱。

隔了几步远,石乙那聚坐一团的几位姨母随后也明白过来,顿时也是一起站起身来。也许她们身上聚拢的气势稍弱于那几个练过武、体型健壮的燕家仆从,但若真要开嗓骂战,谁强谁弱还悬着呢!

就在这双方势头快要擦出不良火星子时,燕钰忽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他的身形一涨。虽然只是背影,但已经让观看席上那几个燕家随从双瞳微微收缩,一时间无人再敢说话。此时他只要一回头。他带来的那些随从肯定立即息声,但他没有这么做。绵长吸了口气,他终于开口,但却像是在说另外一件与竞赛无关的事。

“你们还真是不把易文当我燕家宾客,以前我只是听说。现在我见识到了。”短暂地敛息之后,燕钰的严肃表情不但没有缓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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