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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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曲微微一笑,没有说话,皇帝在我耳边道:“有好戏看了。”

他的话音才落,就听坐在首位的蒋先生沉下了脸,道:“管公子一番良苦用心,你们可领受到了?你们入学堂读书,只是为了将书本背下来,那又何必要来!”

众人一片静默,晏殊尔雅地笑笑,道:“想是看到先生在此,学生们有些拘谨了。在下的一位知交曾说过,师不必贤于弟子,弟子不必不如师,问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尔。此会专为教学相长,各位不妨直陈己见。”

真是剽窃者人恒剽之!上次辩论的时候,我剽窃了韩愈来印证自己的说法,晏殊至少比我有良心,还知道引用了!

“问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此言果然精当!不知是晏先生的哪位友人?”蒋先生问道。我心中大叫不妙,晏殊的眼光果不其然转了过来,看向了我,说道:

“说起来此人先生今日来时也见过了,便是这位庄公子。”

所有的目光齐刷刷的射了过来,我还想装死,却被皇帝推了一把。只好装模作样的站起身,摆出后学晚进的礼貌,向蒋先生行了一礼。

“今日还不曾听到庄公子的高见,请!”蒋先生先是赞了我两句,然后便是直接相邀。

“先生过奖了,这句话也是晚生从书中看到随口说说,如今先生和晏兄如此郑重其事,倒让晚生汗颜了。”我先谦虚了两句,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只是刚刚听了管兄的问题,倒令晚生想起了一个关于‘礼运’的故事。晚生的父亲喜好金石器玩,友人投其所好,送了家父一个铜鼎,鼎上记载着鼎的主人用一匹马和一束丝,向另一个奴隶主买了五名奴隶。家父告诉晚生,说这鼎为西周器玩。

晚生便有些疑惑,便问家父,奴隶可是人?

家父回答晚生,这自然。

晚生接着问道,既然西周之人将其他人像货物一样买卖,且人价卑贱,尚不如马。那么圣人为何还说三代之时,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何况《周礼》也有上记载,三代之人以质买牛羊奴隶等粗重之物,以剂买金玉等精细之物,人命之贱,可见一斑。圣人为何又明知如此,还要说三代有大道?”

我的话音将落,就听到有人大呼道:“一派胡言!不过是个黄口孺子,居然敢妄议圣人之言!”

我循音看过去,便见到一个留着三绺胡须,穿着儒生袍的男子正怒视着我。我的发言用一种不太委婉的方式,表达的意思很明显——“孔子说谎”,那些正统的儒生自然听不下去了。微微一笑,今日不妨颠覆到底:

“既如此,晚生请教先生,乞丐何曾有二妻?邻家焉得许多鸡?当时尚有周天子,何事纷纷说魏齐?”

全场哗然,那人的脸憋得通红,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半晌才跺着脚哀声道:“巧言令色,巧言令色!”

“那令尊又如何回答?”蒋先生显然是很感兴趣,追问了一句。

“家父只是用书敲了敲在下的头,说道,先别问圣人之言如何,你是否想生于大道所行之时?晚生自然点头,家父便道:既然如此,那么三代究竟如何又有什么重要,只要想着如何让我碧落大同便可以了。”

“碧落大同吗?”皇帝吐出这四个字,目光炯炯的看着我,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

“那庄公子认为,要如何才能碧落大同?”这次追问我的是那个林皓,他的眼光从我和皇帝交握的手上绕了一圈,然后定在我的脸上。

我赶忙甩了甩皇帝的手,以眼神示意他松开。他激动也要分场合,再这么握下去,人家还不当我们两人玩龙阳!

皇帝放开了我的手,我微笑着道:

“听了家父此言,在下想了一夜,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第二日去问家父,家父却说,若我有碧落大同之法,又何必寄怀江湖?从此在下也绝了功名之心,只想效法五柳先生,好读书,不求甚解,每有意会,便欣欣然,足矣。”

全场哗然,我不去管众人的议论,只说道:“在下自知资质有限,所以也不敢求兼济天下,独善其身而已。但是今日座上诸位与在下不同,都是国家栋梁之材,如何碧落大同,在下还请诸位为在下解惑。”

第五十七章

在我的豪言壮语之后,辩论大会进入了波澜起伏的新□。我沉静下来,坐在皇帝的身边不再发言。虽然身着男装,虽然人在宫外,但是我还是没有忘记我们两人的身份,我是皇后,就算干政,必须要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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