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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几乎筋疲力尽,猛地摔进湿滑的泥泞中。韩烟雪挣开韩琪的手,起身又要往河中去。韩琪抓着韩烟雪,使劲将她扯倒,怒吼着:“易之疯了,你也疯了吗?”“我是疯了,不可以吗?”韩烟雪静静地答道。滂沱大雨中,韩琪看着自己的妹妹,伸手擦着她满脸的雨水。忽然他的手停住了,他发现韩烟雪在哭,除了那冰冷的雨水,还有妹妹温热的泪落在他的掌心。从她进入熙之后,自己这个曾经最最顽皮的小妹妹,就变得不苟言笑,有时冷静近乎不近人情。就连自己,也再没看过她笑,或是哭。不对,她笑过,她是笑过的。那是什么时日啊?好像已经是很多很多年前的秋天了,那时晋儿刚刚开始跟她习武。在开满桂花的院落,晋儿有模有样地学着烟雪传授的招式,却不意被脚底一块果皮滑到,摔了个四脚朝天。那时候,烟雪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抿着嘴笑了。“哥哥,哥哥。”韩烟雪哽咽着喊着韩琪的名字。“哥哥在这里。”韩琪哄着年幼的孩子般,把韩烟雪搂进了怀里。“晋儿死了,死了!可是,我连替他报仇都做不到!做不动啊!”“我知道,我知道。”“晋儿,我……我……”韩琪紧紧搂着抽噎不已的烟雪,默默地闭上了眼睛,反复在她耳边轻声道:“我知道,哥哥都知道。”曾记桂香满园,或忆明月如霜,举杯狂歌慰相知不觉离别近,总道日方长如今花随风散,星朗婵娟无踪相思书成桃花笺故人无处寻,鸿雁夜夜鸣

下卷 第二十七章

雨,自那晚起,似乎就不再停歇。刚回暖了几日的平京城,也在朝廷兵败的那日起,被潇潇冷雨打回了原形。柳彦澈命人栽的那满园桃花,本借着天暖开了不少,现在剩的只有一地残红。

“唉,也怨不得京城的人不爱这花,太经不住风雨了。”

柳慕一边喝着热茶,一边望着回廊外的残况感叹着。柳彦澈则靠在一张放在廊上的横塌上,半披了条薄毯,看上去脸色如常,只是没什么精神,慵懒地半眯着眼,盯着手里的书卷。

“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也是这么经不得天气变化啊?这雨刚一开始,你就受了风寒,连朝也上不得了?”

柳彦澈还是不应声,默默把手里的书翻过一页。

柳慕兀自笑了笑,随手捡了块点心丢进口中,顿时觉得清香满口,不由问道:“这是什么做的,很不错啊。”

“这是桃花饼,在芩州一般入春后,家家户户都会做的,用的就是这桃花的蜜。”

“是啊,原来这桃花蜜味道竟如此不同。”

柳彦澈又不出声了,看倦了似地抬手按了按额头,接着目光又回到了书上。柳慕顿时来了兴致,起身走到跟前,一把抽走了那卷书,一看书名,不禁笑得厉害。

“你这样的人也看起佛经了,难不成是悟了?”说着,柳慕俯身把书塞回柳彦澈手中,接着两手一撑卧榻两侧,压低了身子,直视着柳彦澈道:“还是想借此来消消杀孽?”

柳彦澈抬了抬眼睛,不耐烦地打了个哈欠:“尚书大人怎么最近升了官,反而闲得无事可做了?朝廷乱成一团,您不仅有空来我这里闲做,连我看什么,不看什么都要管一管吗?”

“你今日病的连圣上的召见都去不得,怎么还在操心朝廷上下的境况啊?”

听柳慕这么说,柳彦澈冷笑一声道:“尚书大人,在我这里闲坐了半日,现在可算是准备有话直说了?”

“聪明如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我要说什么?我敢说,从我来的时候,你就知道我想问什么。只不过在于你究竟想不想回答罢了。”柳慕说着,身子压得更低,凌厉的目光直射向柳彦澈。

柳彦澈却丝毫不为所动,悠然地回视着,声音愈发低沉温和:“这你倒是说对了。问不问是尚书大人您的事,可是答不答,就是我的事了。不过,尚书大人,我要提醒你,”说着,柳彦澈的伸手勾住了柳慕的脖子,栗色的眸子眼波婉转如酒:“我柳彦澈名声可是差的可以,您这么不避嫌,我到无妨,可要是坏了您的名声,要怎么好啊?”

柳慕皱眉审视这柳彦澈,略带邪气地扬起嘴角:“要坏我的名声,单凭这样是不够的吧,彦澈。”

说话柳慕的手竟然贴上了柳彦澈的胸口,要扯他的衣领。柳彦澈脸色一变,伸手去挡。可是,手上几招下来,柳彦澈竟被柳慕单手制住,接着,柳慕另一只手死命一扯,柳彦澈所着的外衫和里衣同时被扯破,露出里面裹的层层渗血的纱布。

“我就知道!”柳慕双眼一瞪,伸手掐住了柳彦澈的脖子,迫使他仰头看着自己:“说,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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