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 (第1/4页)

丽动人,哪里像咱们这般破落潦倒。咱配不上你,就配吸口大烟解解乏。”

听了这话,马海发满脸通红,他知道自己随老师跑茶路过理番县,同白家惠第一次想见,这女子便对自己一见钟情,吼着叫着非海发不嫁。可马海发只把白家惠当妹妹看待,自己孤独一身,漂泊江湖,实在没有娶妻生子的念头。一日夜里,白家惠在花园中大着胆子向马海发吐露了心声后,海发淡淡地拒绝了。这下白家惠犯了相思病,天天念叨着海发快来理番县跑茶,连夜里做梦都是喊叫海发的名字,最后为了消磨时间,居然用鸦片来麻醉自己受伤的心灵。

见马海发不语,白家惠冲着门外丫鬟使气:“还不去拿烟枪,站着干什么?当心本姑娘扒了你的皮!”

“敢!”马海发捡起手中的玻璃片,用力将它揉成粉末,缓缓地说,“谁敢再拿烟枪给她,犹如此物!”大伙儿平素都敬重这位来自松洲的穆斯林阿訇,对他的话皆为言听计从,今日见马海发发怒,门外的秋雨姑娘吓得浑身发抖,不敢迈腿。

“去!怕什么怕?”白家惠厉声吼道,“你是我家的丫环,还是他马海发的相好啊?”

“家惠!你。。。。。。混蛋!你这么做,就不怕真主降罪于你?”

“又来说道了不是?我家阿爹就是让你来说些屁话。敢情读读经书也能当饭吃,能换衣穿?能有大烟抽?得了吧,海发哥,”白家惠眼中透着淡淡绝望和忧愁,哽咽地说,“别管我了,好好同马文娟结婚过日子,在你眼中真主是神,是万能的!在妹妹我眼中,原本你是最好,可惜,现在我的真主是它!”说着,白家惠苦笑地指着破碎的烟枪。

“狗日的孽障!”白富大喊一声,手举菜刀,从门外冲了进来,“老子今天杀了你这辱没门风,无视真主的魔鬼!”

马海发一边拖住放狂的白富,一边冲着秋雨喊道:“傻站在干什么?还不扶你家小姐走!等着死啊!”

白家大院一片混乱,充斥着哭喊声、咒骂声、吵闹声。。。。。。。。

时值黄昏,暮色笼罩着理番城外的雪山,萧萧寒风中,朵朵雪花如同千万只美丽的蝴蝶,张着翅膀从天上旋转而下,杂谷脑河上浮着一层薄冰,湍急的流水不时撞击着河岸,发出铿锵的声音。

城中清真寺的尖顶上覆盖着皑皑白雪,随着一个白发阿訇在塔尖呼唤,穆斯林祷告的时间又到了。。。。。。。

杨云山咬牙切齿地说:“不灭此贼,誓不罢休!”

马海发在清真寺研修时,学习过中医针灸,他用针灸疗法帮助白家惠暂时稳住了烟瘾。为了继续替白家惠治病,海发让马帮的兄弟先行一步,并飞鹰传书给老师马德文,讲述了这里发生的情况。

夜已经深了,白富的书房依旧亮着灯火,白富、马海发同理番县国立小学的教员杨云山正在火盆边喝茶聊天。杨云山是嘉绒山谷地下党的负责人之一,其公开身份是小学教员,他经常在回民住区开展工作,不但教孩子们读书识字,还替蒙冤受屈的回族兄弟打抱不平,久而久之,杨云山便成了白家的常客。

杨云山知道白家惠吸食烟土,让白富焦躁万分,他喝了口“蒙顶山茶”,愤愤不平地说:“老伯,我这次在理番县四处走了一趟,听山民讲述,才知道一切祸根皆出自一个名叫曹啸林的财主之手。此人正是城中‘曹记’酒楼东家曹国梁的父亲,那酒楼只不过是伪装而已。实际上,曹啸林在米亚罗附近种植了大片罂粟,从事鸦片贩运,开设赌场烟馆和妓院,搞得理番县乌烟瘴气。特别是这鸦片,”说着,杨云山掏出一颗罂粟果实,对白富和马海发说,“这东西叫阿芙蓉,原本产自印度,在中医上可以作为镇痛止咳的药物,人切忌不可吸食上瘾。一旦上瘾,任你腰缠万贯,纵有千顷良田也会倾家荡产,变成一个身无分文的烟鬼。家惠妹子多好一个回家女子,不但做得一手好菜,还绣得一手好鞋,可现如今吸食上瘾了,身体不但折腾得人鬼不分,为了鸦片还说些疯话干些傻事。要不是亏得海发兄出手相救,真不知她会是什么样哟。”

“杨兄过奖了,”马海发苦笑了下,“都是我份内之事,只求真主显灵,让她早日脱离苦海。”

“曹啸林?这个狗娘养的还没有死?”白富惊讶地说,“你们可知道这个曹啸林原本是名震京畿的北洋军官,是袁世凯身边的红人,他来咱嘉绒山谷干什么?”

“自古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跑茶路过各家官寨,发现种植玉米、青稞的田地现在全是蓝色的罂粟,土司们都不种田了,改种鸦片,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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