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2/4页)

在城内作战,而且有人受伤,所以才轰炸医疗机构。”

我顿时恍然大悟:零星交战一个多月,迈赫迪军的招式美军一清二楚,晚上迈赫迪军很少会主动出击,而且能把美军搞得那么狼狈。昨晚颂猜受伤定有美军目击,我们撤回来时又被人跟踪。美国人处理信息果然很快,但为何昨晚巷战没有美军武装直升机参战呢?我把这个疑问提了出来。

海因茨笑了笑:“这不奇怪,因为昨晚的‘阿帕奇’很忙,看到贾法里的胳膊了吗?他们和敢死队去偷袭了美军的补给车队,虽然死伤不少,但却给我们争取了时间。”我立时有一种失落感,原来活着回来是侥幸的,还搭上颂猜一条命,心中的哀伤愤恨失落愧疚搅得我有点难受。

海因茨猜出我的心思,淡淡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别气馁,我们的对手可是世界头牌。想报仇就慢慢来,有作战任务,刚才贾法里没敢打扰你,等你忙完了咱们制定一个复仇方案。黑桃7,这就是战争,伊拉克就是这样,人命贱如猪狗!还记得昨天我给你说过的话吗?”

我的眼神瞬间暴出杀意,直视海因茨,冷冷地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昨天我没退出,今天就更不会,我们能输出去,就能连本带利赢回来。”

海因茨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苦笑道:“嘿嘿,咱们都是一种人,都是他妈的一种人!你知道在哪找我。”说完离开了。

我没来得及回味海因茨的话,书呆子便带来一个阿訇模样的人。图拉姆悲痛地帮颂猜擦净身体,换上克番(白色殓衣),民兵抬来一副棺材,当棺板盖上后,大伙决然地扛起了棺木。

“真主减去他的负担,带去他的灵魂吧!赦免一切的主啊!怜悯和祈福的主啊!看在他美德的分上,原谅他所做的罪恶,他本是为了死去的人而来……”阿訇按*教的仪式唱颂着,我在心里默默祷告:“安息吧!兄弟。”

当最后一铲土拍在坟茔上,“鸣枪!”我大喊一声,七个人举枪三射,冒着蓝烟的弹壳撒落坟头。它向纳杰夫人证明,坟墓里长眠着一名战士。

海因茨说得对,血是一种奇怪的东西,一旦流了,就不会停止!

如果说小岛上的血腥训练,挖掘出我们内在的杀戮本能,一切都只是为了生存。那颂猜的死就是在我们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种子,经过战友鲜血的洗礼,杀戮不仅为了生存,还为复仇。

我站在颂猜的坟前,杀气澎湃悲愤难平,额头上的青筋跳动,牙齿咬得“咯咯”响。现在任何言语都是废话,死人也不相信眼泪。我走到队友们面前,疾言厉色道:“从现在开始,谁他妈的都不能受伤,这是命令!明白没有?”

“明白!”

“明白就给我收起眼泪,血债只有血来偿,只有懦夫才会流眼泪!”我一把封住威廉的领口吼道。

“黑桃Q,你跟贾法里去吧,你最好造得那东西威力大点。其他人跟我回据点,有作战任务。”

再看一眼孤零零的坟头,大伙愤然离去。颂猜的死为我们敲响警钟,也为期待有惊无险熬过一年的美好愿望注入变数——身在战场,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

第二十二章 兄弟(4)

人是很奇怪的,思想也是复杂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却不是世人皆可做到,更不会事事都能换位思考做到将心比心。我现在开始理解海因茨和复仇者了,一群为追逐利益不惜杀人越货的雇佣兵成了复仇的武士,是该死的战争催化了人性的升华!

有了复仇者的参照,我开始设想我们的结局,设想自己的终极归属。在芝槟榔监狱里我本该枪毙的,却又鬼使神差地逃出生天,在小岛上为了生存,每天拼命训练,我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可现在呢?威廉把M4卡宾枪的快慢机拨来拨去,汉斯冰冻的脸上渗出杀意,图拉姆瞪红着眼……

一瞬间一股寒意传遍我全身。死!一个可怕的字眼,也是谁都无法回避的结局,它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颂猜的死根本原因在我,是我让他来的,而他却死了。是我让他成了第一张倒下的多米诺骨牌,而后续的发展必然是一种结局——又一群徘徊在生死边缘的复仇者。

我不敢再想下去,内疚也会让我窒息的。深吸了一口气,从身上摸索出一根烟,书呆子机灵地给我点上了,讨好地说:“队长,尽管他和我有不同的信仰,但他能来伊拉克和我们穆斯林并肩作战。按佛教的说法,这就是缘。佛教徒向善,追求终成涅槃,这位伟大的战士得以解脱了,至少对他来说战争已经结束……”

“滚。”我暴喝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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