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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该流放的流放,景王党势力土崩瓦解。
天曌元景五年九月九日,重阳。寂惊云率铁骑攻破被雪狼族占领的原辰星国,雪狼族残兵逃回原辰星国边界冰河腹地。辰星国已亡,皇室后继无人,备受雪狼族人欺凌的国人在原辰星国几大贵族世家的带领下,献出国王传国金杖、皇冠及金印,愿归属天曌国。归降书送回朝廷,皇帝加盖玉玺,至此当世再无辰星国,天曌国的版图扩大了三分之一,原辰星国变成了天曌国辰州,国都变成了州府,朝廷在辰州屯兵,并派了巡抚远驻辰州。
无论是对内还是对外,这个时候都是当今天子势力达到顶峰的时刻,他手握三军大权,再不为权臣所制,朝中觊觎他皇位的隐患全除,现在,是他该专心治理内政的时候了。
第17章避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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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乱平息,外患初定,皇帝大赦天下,减免赋税兵役,为躲避战乱离家逃难的流民大都还乡安居,拖延数月的科考也进入了考试程序,举国上下一片百废待兴、欣欣向荣的景象。然而,敏锐的老爷子却嗅到了这欣欣向荣表象背后的危机,皇权在皇帝的谋划算计和外间阴差阳错的介入中已经膨胀到极致,朝中再无可与之相抗衡之人,像云家这样的超级财阀,顺理成章地会成为皇帝的下一个目标。
所以云家对于朝廷提出的要求,竭尽所能地完成,凑军费、出钱安置流民,只要皇帝开口,云家就毫不含糊地出,一切只为了能从京师全身而退,安然返回沧都。老爷子前些日子已经上疏请旨,不过上请的奏折被皇帝压了下来,以朝廷还需要永乐侯襄助为由,一拖再拖。本来老爷子顶个爵位,却不是要做实事的朝官,走哪里去根本不用皇帝批准。有次我这样疑惑地问老爷子,老爷子笑了笑,道:“这当儿皇上为着钱的事儿经常盯着云家,想要平平安安离开还是得请道旨的。”
“他不至于吧……”我总是不肯相信皇帝会真向云家动手,一路以来,我对他百般示好,不就是希望他对云家存一念之仁。老爷子蓦地抬眼看我,冷哼道:“不至于?他连亲叔亲弟都敢杀了,何况是与他毫无关系的外人!”
“景王谋朝篡位,本就该死!”我咬了咬唇,“九爷不是在军营中失踪的吗,怎么能说是皇上要杀他?而且之前皇上不是还要犒赏三军,又言九王蒙冤受苦,召他回京抚恤吗?”
“你去牢中见过景王,难道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情形?”老爷子反问道,“景王自是该死,不过,换个人做皇帝看到他那样,还会坚持赐他鸩酒吗?他连表面上的面子都不肯装一装,其心之冷硬,连景王都比不过他。”
我无法出声了。景王处决前,皇帝准我去天牢看他,我有很多疑问想从他这个当事人嘴里得到证实,比如为什么给云峥下降?比如他是否还与云家二房有勾结?甚至比如当年他令人给楚殇下降,是不是真的?楚殇的死因,到底是因为我的陷害、皇帝的围剿,还是他下的降毒?然而当我怀着满腹的疑问去天牢时,看到的却是一个神经错乱的疯子,从堂堂皇室贵胄变成一个庶民,从即将触摸到龙椅的成功之路上摔下来沦为阶下囚,景王承受不了这样沉重的打击,关在狱中第二天就疯了。若是别人,说不定为了显示自己的仁德,会饶了景王一命,把他这样关一辈子就算了,当初九王装疯,景王不就放过他了吗?可皇帝只冷冷地说了一句:“我怎知他是真疯还是假疯?”仍是将那鸩酒赐下去。
然而我并不认为皇帝做得不妥,景王与我有深仇大恨,就算是将他千刀万剐,我也是不解恨的。皇帝淡淡一句话处置了景王,突然失了支撑我心力的仇恨,我反而觉得有些空虚,心里空落落的。景王谋反,王府一干人等皆数获罪,我也没有半分心软过,只向皇帝开口给玉竹讨了个人情,免去她刺字为奴的命运,算是报她当年牢中解围之恩。皇帝听了,眼中带着意味不明的神情,淡淡地道:“你倒有心,那这人你看该如何处置?”
说着让人押了个人上来,正是宫变那日,羽林军押出那个身着大内侍卫服的男子,他一身刑讯后的伤痕,被强行压跪在地上,仍恶狠狠地瞪着我们。我诧异地看了皇帝一眼,不明所以地道:“皇上,臣妾不识得此人,也不知道他犯了何罪。”
“还记得两年多前你在街上被人行刺吗?”皇帝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那男子,寒声道,“正是此人策谋的。”
“是他?”我吃了一惊,这才认真地打量起这个男人,搜索脑中的记忆。皇帝冷冷地道:“雷翼,你当初为何要派人行刺荣华夫人!”
“你既然查出是我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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