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部分 (第2/4页)
会上座的,便同三皇子并坐在地上的交椅。
“如今西北关防备,频频告捷,已见我军铁蹄之威不逊于胡丹。”霍榷道。
三皇子放下黄目天的茶碗,也不急着做评论,细听着霍榷说话。
“三皇子以为如今我大汉可出兵胡丹否?”这才是今日霍榷请来三皇子,要商议的重中之重。
听罢,三皇子紧眉道:“我军骑兵不过是操练了数月之功,能在边防有此战绩,虽说可喜可贺,但到底还难同胡丹骑士这样多年的劲旅可比的。因这样的小胜而得意忘形,必定会吃亏的。”
“臣亦是这般以为。”霍榷道,“越是如今这等时候,就该越是‘正其道不谋其利,修其理不急其功。’”
三皇子连连点头附和。
霍榷又道:“可有人已按捺不住,大言不惭地请求皇上出兵胡丹了。”
说罢,霍榷将手上的一份卷抄的文书推到三皇子手边。
三皇子拿起粗粗扫过,竟是卷抄朝中某位大臣上表的折子。
这可非同小可,三皇子大惊道:“伯爷这是?”
霍榷倒十分镇定,“皇子且看了再说。”
三皇子敛了下心神,凝神细看,不想愈看面上的颜色愈不对,末了,三皇子几乎是拍案而起的,“明知父皇一心一计只为打胡丹,如今万事俱备,只欠火候。这等贪功急进的无耻小人,竟敢谗言挑唆父皇御驾亲征,就该千刀万剐了。”
罢了,三皇子又问道:“这折子到底是谁人呈上的?”
霍榷也不隐瞒,道:“董樊。”
三皇子愣了愣,“二皇兄的岳丈?那这事儿岂不是同我儿皇兄相干?”
霍榷道:“何止是相干,就怕正是二皇子之意。”
三皇子倒吸了冷气一口,“我儿皇兄他到底为何要这般铤而走险的冒进?”
霍榷喟叹道:“为何?为了证明他就是跛了一条腿,亦是有用的吧。”
二皇子去年被刺杀,伤势严重,几度传出性命不保,几经救治这才保住了性命,一条腿却微跛了,但并不影响行走骑马。
可对于这样一场劫难之后,只一条腿微跛而已,未留下病根或残废了,已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但二皇子在知晓自己今生将有残疾了,却如遭晴天霹雳,发誓定要寻出真凶之时,刺客自杀在狱中,一切都断了。
二皇子一时性情大变,暴躁而凶狠,府中几番闹出残暴打死家奴的事儿来。
朝上一片弹劾之声,祯武帝大怒训斥,二皇子这才有所收敛,不想却颓废了起来,似乎到了今日才振作。
其实刺杀二皇子,到底谁是主谋,许多人心里都有猜测,只是再无证据了,那人可不是一句猜测便能将人给拿了的。
祯武帝亦是左右为难的,二皇子说不怨祯武帝,只怕是虚言,从如今谏言祯武帝亲征就可见一斑了。
这些霍榷明白,三皇子更明白。
可三皇子却犹豫不决。
霍榷一面烧去卷抄来的奏折,一面道:“让皇上发兵胡丹的,可不止二皇子一人。”
“还有谁?”三皇子忙问道。
“大皇子。”霍榷道。
“大哥……”三皇子一时默然了。
霍榷知此时应适可而止了,多说无益。
王家一系虽分崩五裂,二皇子到底还是收拢了一些。
所以在次日的早朝之上,倒还有几人为他抛砖引玉,附和应声的。
“……他日史书工笔,皇上文治武功,震古烁今。”董樊一番挑唆怂恿才以歌功颂德为结束,便有人来出列附和认同了。
大皇子本就有此意,难得同二皇子有了默契。
只见这两人反复强调发兵的种种好处,以及必胜的结果。
往日的主和派,如今还留在朝堂之上的人虽不多了却还有,一时间辩论针锋相对。
霍榷并未参与其中任何一方,只是大皇子和二皇子如今都表明的态度,三皇子那里还能独善其身的。
果然不其然,就在这时祯武帝目光扫向三皇子所在之处,道:“御驾亲征?瑾瑜,你又以为如何?”
三皇子稍有迟疑,但到底还是出列了,“启禀皇上,臣闻,‘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不骑衡,圣主不乘危而徼幸。’要攻打胡丹非我骑兵不可,可臣曾到过胡丹,胡人虽不通教化,但骑射却他们为生存之根本,他们从不刻意操练,却时时在操练,非我军骑军只数月操练之功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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