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 (第2/4页)

相执的影像,那样永恒的相望,来不及言语啊,连一个简单的动作都无力完成便就都化做尘埃,永碎入,红尘。

可是,看着他们,看着那个最后的桃红嫡裔的笑,明明她的唇只动一动,明明她什么都不及说。

却所有人都听见,都听见她纯粹到极致的万古情长,她说,如厮美丽的笑说:“季晟,我爱——我,终不负你。”

……

风起,是箫声起,杨广将长孙晟的箫吹起。

风中,时空划破,千古以前一个人世女子的吟唱袅袅而来,恍惚里,影像相合,是水轻衣执长孙晟的手,微笑盟誓于月下: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 *

断壁残垣,废墟满地。

赶到的时候,强光敛去,那属于冰蓝与桃红的旷世对决他们终于没能遭遇,见证也没能。

又或者,终于是见证的,见证了那刹那后的结局。

只,这一回合的见证里,现于李世民和长孙玉晚眼前,不是这片天地终于的安然无恙,而是一个又一个,属于人世的躯肢形影惊心动魄却又无限美丽与漫柔的点点碎开,化为劫灰,随作轻风。

那么静,那么静,刹那或者说永恒之间,能够听到的,只有长孙晟的一声轻衣;那么暗那么暗,渐渐铺开的月色里,能够看到的,只有半空中长孙晟和水轻衣彼此凝望的眼和终于执起的手。

——

冰蓝和桃红的凝望,

天人与魔族的相执,

连他们自己都曾确定是绝望了的爱恋。

该伤心欲绝、该悲恸至狂的,因为那么清楚明了,他终于还是来迟了,还是被隔绝在这场之外,还是,没能救下那样全心信赖着他的血肉至亲。

可这一刻,面对着这他全然无力的灰飞烟灭,李世民竟会奇异的觉着冰火交煎的心中会有一片被洗礼过的清明。

不是欢喜,不是哀愁,无法微笑,也找不出流泪的理由,却,扯一扯嘴角后,眼泪终于慢慢流下来。

他的手中执着另一只手,另一只柔软却有淡淡冷香的手,长孙玉晚的手——他感觉的到那只手和那整个身体的颤抖,就像他明了的很最后灰飞烟灭不留微尘在他们的就是她的父母。

给予她最初生命却几乎被她夺去最后幸福的父亲,和那么爱她爱到终于为她用尽自己全部生命并几乎背弃所爱的母亲;

她的父亲,她以前生命中从未见过,以后生命中再也不会出现;

她的母亲,陪伴了她从前生命中的朝朝暮暮,却也同样将永绝于她从今以后的生命。

心里,该有痛楚、该有无依、该有不尽的自厌的伤哀吧?这个,苍白的娇弱的小小的安静的微笑着的女孩儿?

风起,所有影像成往事,被吹开。李世民的心莫名空了一空,于是就不由自主的紧了一紧——他还并不足够大的手中有另一只更小的手,他想给那手的主人所有他能给的安慰与呵护,他想,做她的依靠。

箫声起,悠远而含蓄,更有着他所不能体味的缠绵与壮烈,让他觉得说不出的好听和想听,并,于箫声中失去言语和动作的力量。

原本,他想给这个小女孩一个拥抱和微笑,并对她说‘结束了’的。

结果,发色如雪而衣未沾尘,看来已是有了些苍老和虚弱的长孙炽自那个箫者身侧走出,永恒不变的和煦微笑着,将他手中的晚拥入怀中,轻拭她的泪,然后 对上她渐渐清澈的双眼,以温柔却是绝对的声音说:“结束了,晚儿。”

李世民怔了怔,箫声仍继续,人们都只痴痴伫立,这个确确针然值得整个人世仰望的人是何时走了过来呢?

有由心而起的钦服,也知道他是她的伯父,但莫名的懊恼升起,执意的,他在长孙炽将长孙玉晚拥入怀中的时刻仍未松手。

一声轻笑,显然就是被逗乐了,李世民倔强的抿抿唇角,抬眼对上长孙炽,不放他的手。

却发现,长孙炽只是在微笑,愈加和煦的微笑。

掌声响起来,单薄却响亮,然后就是很悠闲很写意的笑语传过来:“是啊,结束了,不但结束了,还正全新的开始呢。”

那声轻笑的发出者,

现在又在出声调笑!

原本的一点点懊恼变做很多很多点羞恼,李世民霍然转首,瞪向发声者,并准备开口。

却发现,正是刚才那个箫者。

:“就在刚刚,还那么深情忧伤而邈远。”对上杨广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