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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本就很难打通,经常是打过半天他才回过来,解释的理由永远是在忙,忙什么却从不说。

当然他心情好的时候,也会耐着性子问她有什么事。

许听宁通常都没事——如果想他想疯了算个事的话。

“算了,张姐,这点小事就别烦他了。”

她不想让张姐知道,她连自己老公的电话都打不通,也是真不想为了这事联系霍涔。

就像高中他们班有个同学家里人生病,老师让全班同学给她捐钱一样,那位同学是真缺钱,可许听宁也看出来了,她也是真不想让大家给她捐。

一个人站在讲台上,低着头,红着脸,局促羞愧得不知该怎么面对大家的同情,以及把自己的困苦摊开在人面前的窘迫。

许听宁并不想让霍涔看见自己的窘迫。

再说鸡汤而已,想喝有什么难的。也就是她一月不小心崴了脚,加上有一点点低烧,才在床上躺了这么久。

朋友里就祁毛闲得慌,一通电话约好,他开车来接着一起到了城南的一家鸡汤老店。

那块儿特别不好停车,祁毛把车停在巷子外的路边,两人一起走着进去。

店不大,顾客很多,浓郁的鸡汤味搅和在空气里。

祁毛嫌弃地捏住鼻子:“真要喝这个?这不是坐月子才喝的吗?”

老板娘一脸你好没见识的表情,说:“又不是只有坐月子的能喝!”她看向许听宁,“怀孕的也能喝。”

祁毛愣了愣:“您看她干什么?该不会觉得她怀孕了吧?”

许听宁脸一红:“您误会了。”

床头抽屉拉开,就是霍涔买的计生用品,这方面的措施他从来都做的很好。

“没么……?”老板娘嘀咕了一下,“可能我看错了,不过你真挺像怀孕了的。”

祁毛笑得肩膀直抖:“许听宁同学,你是不是太懒了不出门,在家都待出孕样了?”

正好是暑假,脚伤加上写论文,她确实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许听宁不理他,埋头看着菜单,手指飞快点着餐。

祁毛知道她是怕耽搁时间,讽刺道:“你急什么,怎么结了婚还跟中学生似的,回家晚了会怎么?霍涔罚你写检查还是站墙角?欸,对了,他当班长那会儿是不是罚过你来着?”

不仅罚过,还让全年级都看着。

许听宁皱皱鼻子:“没人罚我,他出差了。”

“霍总厉害哦,不是在出差,就是在出差的路上。”

许听宁点点头:“不像咱俩,不是在吃,就是在吃的路上。”

祁毛一口噎住,又无力反驳。

他俩确实从上小学起,就一起吃吃吃。许听宁老妈是高中班主任,每天扎进班里就不出来。祁毛老妈则是隔壁班的班主任,许老师不出来,她就也不出来。

于是两位暗暗在班级平均分上较劲的班主任,谁都没空给自家的孩子做饭。

再说祁毛老爸是医院耳鼻喉科的主任,也没空给他做饭,许听宁更惨一点,她没老爸。

两个端着饭缸的小屁孩,就这样在二中的食堂相遇了,后来食堂吃腻了,就结伴去周围的小馆子吃。

再后来市二中两个重点班的成绩越来越好,许听宁和祁毛的友情也越来越熟络。是直到初中霍涔转来,牢固的饭搭子友情才破裂了。

那阵子许听宁天天给霍涔送饭,各种好吃的家常菜,色香味俱全。祁毛看着是又馋又郁闷,以至于他现在一想起来,还是十分不痛快。

幸好鸡汤上得快,转移了注意力。

那是一整只乌鸡,还放了阿胶、枸杞、红枣、桂圆、当森、玉竹,汤汁浓郁褐黄。

许听宁一碗接着一碗,喝得停都停不下来。

祁毛喝了半碗就饱了,看着她,真诚地问:“霍涔那么有钱,不给你吃饭吗?”

许听宁打了个小小的嗝,不好意思地用纸巾擦嘴上的油:“我是刚好饿了,而且这家鸡汤真的不错,虽然跟我外婆做的比,还是差了一点点。”

“你这不欺负人吗,你外婆做饭谁能比。”祁毛眯了眯眼,“不过霍涔家保姆连鸡汤都炖不好吗?”

“……没有。”

“没有你在外面喝得这么兴奋?是保姆不给你炖?”

“你今天是绕鸡汤里出不来了吗?”许听宁转移话题,指了指砂锅,“那你要不要拍照啊,再不拍我喝完了。”

祁毛一拍脑门:“我去,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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